白大成见过牢头,破点小费,狱卒引他与白良见面。
白良见到老主人,悲起心底,惹出老泪纵横:“老爷,小的冤枉,绝无下毒害那小孩。”
白大成见老仆人身穿薄囚衣,头上沾满稻草,心中难受,替他除去,道:“老哥哥,委屈你了。我相信你,不会做那伤天害理的事。老哥哥,你先别伤心,和老兄弟说说,我们走后,家中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良抽噎一会,断断续续诉说早上发生的事情。
大约巳时末,白良外出买菜回来,见到白家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乞丐,操外地口音乞食。
大的乞丐大约四十来岁,穿着棉袄长裤,小的乞丐不过十来岁,穿的单薄破旧衣裤,上下缀满补丁,脚上的一双鞋子开了口,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
白良看着冻得抖抖索索的小乞丐,心中老大不忍,招呼他们进屋歇脚,烤烤火暖暖身子。
安排好两个乞丐,白良去伙房拿来几个早上吃剩的馒头,架在火上烘烤,又拿来一套厚棉袄和一双鞋子。
小乞丐穿了厚棉袄,吃着热馒头,笑的很灿烂,白良一旁看得很高兴。
中年乞丐提出要求:“我儿冻得感冒,可否烦劳老人家煮碗姜汤为他驱寒发热?”
白良欣然同意,走进伙房,煎熬姜汤。
火烧到一半,姜汤还没熬好,白良听到正堂中传来中年乞丐的凄厉的叫喊声:“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出啥事了?”白良心中一跳,顾不得煎熬姜汤,忙忙赶到正堂中。
中年乞丐抱着七窍出血的小乞丐嚎啕大哭,见到白良大声吼道:“老匹夫!你好狠的心,骗我们来这里,故意用毒馒头毒死我儿。他可是我的命根啊!老天爷,我的命好苦!”他一边哭,一边厮打白良。
白良喃喃道:“这,这”他吓得六主无神,脑中一片空白,任凭中年乞丐打闹。
中年乞丐又哭又闹一阵,恶狠狠道:“你毒死我儿子,这笔账怎么算?”
白良缓缓神,辩解道:“我没有毒死你的儿子,我马上去叫大夫来救他。”
中年乞丐拽住白良道:“你毒死我的儿子,想跑?门都没有。”
白良慌了,道:“我不是想跑,我真是去请大夫来救你儿子的命。你快放开我。”
中年乞丐叫道:“我儿子没气了,大罗神仙救不活他,你还去请什么大夫!”
白良慌神道:“你说,那怎么办?”
中年乞丐垂泪道:“我就这么一个独子,现今客死他乡,我老来无依靠了!叶落归根,所费不是一笔小的费用。这样吧,你给我这个数,我悄悄地带着他走,一路不声张。”他伸出一根手指。
白良看着中年人伸出的手指,心想:“他儿子死在白府,全是我的责任,我应该承担,不能连累老爷。他中年丧子,说起来可怜,一百两银子不算多。”他说道:“好!稍后,我这就去取来。”
片刻功夫,白良回到正堂,手中拿一个布手帕,里面包两锭银子,共一百两数目,他省吃俭用挤出来的。
中年乞丐看一眼银子,脸色沉下来,道:“老头儿,区区一百两银子,你打发乞丐呢!我说的是一千两纹银!”
白良听了中年人的话,呆住,许久答道:“一千两!我只有这一百两。”
中年乞丐冷笑道:“久闻白家财大气粗,每天撒出去的银子不知多少,一千两买条人命不算多。”
白良呆呆道:“我家老爷虽置有薄产,一年来不过几百两银子,大半救济穷苦人家,所剩无几,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来。另一说,就算老爷有,那也不是我的,我无权给你。”
中年乞丐冷然道:“你不给我银子,等着吃官司!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