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坪边听边点头,满脸愁容绽开;他听完彭大的话,快步进入彭东海卧房中。
彭大则到门口迎接差役到正堂中,奉上好茶,说着好话:“有劳两位差爷大驾光临,请喝杯清茶歇歇脚。”
两差役不坐,高瘦差役道:“喝茶还是免了。彭管家,请彭大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上官差使急切,延误不得。”
彭大赔笑道:“不瞒两位差爷,我家公子重伤在身,做不得鸡鸣狗盗的事。一定是有小人诬告,还请两位差爷禀告知府大人。些许银两,权当辛苦费,拿去喝茶。”他拿出两张银票塞到两差役手中。
两差慌忙把银票放到茶几上,高瘦差役道:“彭管家使不得,冯大人得知我们收受贿赂,决不轻饶。彭大公子受伤,请着两人抬着他去公堂。不是我们不通人情世故,知府大人的脾气,开封城百姓人人知道,他传唤的人,‘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他们平日受过彭家好处,说话很客气,换着别家,早瞪眼上鼻子。
彭大一脸为难道:“请二位稍等,小的去通知我家老爷。”
彭坪走进正堂,叫道:“二位差爷,犬子已抬来,烦请前面带路,回府衙复命。”他后跟着几个家丁,抬着彭东海。
开封府堂上,大夫检视彭东海全身,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大人的话,彭公子脉象沉重,下体有刀伤,看伤口愈合程度,应该是两天前受的伤,现昏迷不醒,不能回话。”
冯正愁眉道:“大夫,你需看的仔细,彭东海的伤果真是两天前受的?”
大夫道:“回大人话,以小民行医二十载经验看,彭公子受伤时间的确是两天前。”
彭坪接话道:“大人明察,犬子两天前不小心引火烧身,损坏命根,至今昏迷不醒,无力去人家偷盗钱物。再说,彭家小有财产,他不必要梁上君子的勾当,白善人绝对看错人了。”
冯正又一次从头至尾看了白大成写的诉状,上面没交待丢失钱财名目。他于是问道:“白大成,你说一家里丢了什么东西?”
白大成瞠目结舌,说道:“这,回大人的话,慌忙中小的忘记清点家中财物。”他担心败坏女儿名声,不愿说出真相。
冯正丢下状子,喝道:“简直胡闹!查清楚再来报案。由于原告写的状子不清不明,而被告昏迷不醒,不能答话,本府宣判,此案无效,退堂!”他没判白大成诬告罪名,已是手下留情。
奔波百余里路,劳而无功。白大成向冯大人告罪后出了府衙,心知上了里正的恶当,一路上气愤不已,回到家中闷闷不乐,独自坐在桌旁喝闷酒长吁短叹。
老仆人白良站在旁边给白大成添酒,看他喝的差不多,劝说:“老爷,喝的差不多了,停手吧。”
白大成双眼通红,一把抢过酒壶,满嘴喷酒气,道:“你莫管,一醉解千愁。”含住壶口畅饮。
马桂珍看不下去,上前阻拦道:“老爷,解愁事小,喝坏身子事大。你说出心中烦恼,做妻子的才好替你分忧!是不是在衙门受气?”她嫁到白家以来,第二次见到白大成酗酒,第一次是他们大婚日子。他们夫妻两人平时相亲相爱,难得吵次架,红个脸。
白娇云帮衬娘亲,道:“爹,平白无故的,您老跑到衙门去干什么?”她那夜受迷香迷昏头,故不知晓彭东海夜闯白府龌蹉事。
白大成摇头晃脑,叫道:“还,还不是为你的事,爹,爹才去的衙门。谁,谁稀罕去那地方。”他喝多了,舌头打卷,说话不明。
白娇云一头雾水,惊讶道:“爹,女儿身犯何罪?害的你去衙门中受气?”
白大成激动摇摇晃晃站起身:“都,都是那畜生彭,彭,彭什么来着?”他头昏脑涨,记得不清楚。
老仆人担心白大成说漏嘴,扶助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