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可能?我告诉你,村里都传遍了!你知道不知道那几个管事是怎么说的?人家就是耻笑你不会教女儿,说你让女儿出去勾人,勾的还是现在的东家!你长了几个脑袋,敢做出这种事情!”林父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
周氏怔了怔,像是疯魔了似的道:“这么说,咱们家里这地佃不成了?他们怎么这样,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想什么呢?”林父大骂了一声,又道:“地是人家的,人家爱佃给谁种就佃给谁种。庄头管事说了,孙家的地现在都卖给了杨家,你要是不老实点,以后咱们家怕是要被村里人给攆出去了!”
周氏满面通红,“他们,他们凭什么?”
“就凭人家有钱,就凭人家手眼通天!”林父道:“你知道不知道,背地里挑唆你们干坏事的人已经被揪出来了?你以为你们干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人家根本什么都知道了。”
周氏这才慌了,“那,我们去求求东家,求求他们好不好?”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林父道:“老实点吧,别让这村里的老少爷们容不下你,将我们一家子打发出去,到时候你就真是无家可归了,还有啥脸面到地底下见爹娘?”
林父一走,周氏就瘫坐在炕上,失魂落魄的哭了起来。
一直躲在里间听着他们说话的林小柳,已是满脸泪痕,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罐子一般,又酸又苦,好不惆怅。
杜玉娘可不知道这些,她身子渐沉,每日吃饭,睡觉好像都成了负担似的。知道她怀了三胎以后,刘氏曾经来看过她一回,瞧见自家闺女挺着别人家五六个月的肚子小心挪动的样子,刘氏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可是她又没有什么法子能减轻女儿的痛苦,这事儿又怪不得姑爷,只得好生安慰了一番,又嘱咐了一些生活上的大事小情,当天下午就又回了桃溪镇。
秦大夫成了杨峥和杜家人唯一的指望,指望着他保杜玉娘这一胎三子,能平平安安的落地。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杜玉娘的辛苦比一般孕妇大的多,外头的事,一丝一毫也不敢让她心烦,不管是家里建宅院,还是铺子里的生意,买卖,都不敢惊动她。
杨峥把家里的事,外面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铺子里有姜氏和小鱼儿,作坊那边有朱氏父女。家里大事小事有两个徒弟帮忙,后宅有于氏和流萤照顾,倒也不差。
本来整座杨家宅院都被护得密不透风,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杜小碗来了。
要是别人来,杜玉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见的,但是杜小碗是家里人,即便再怎么辛苦,也得见一面,便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谁知道杜小碗一见到杜玉娘就哭,直说李氏不好了。
杜玉娘大惊失色,吓得流萤恨不能去堵杜小碗的嘴。
可是哪里来得及呢,就听杜小碗又哭又喊地扯着杜玉娘的袖子道:“玉娘姐,祖母最疼你了,如今祖母不好了,你可不能不去见她……”
李氏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好了,说是中风了。
杜玉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栽倒,要不是流萤和张婆子手疾眼快扶住了她,只怕要出大事情。
“快,备车,让高大山驾车,我要回家。”杜玉娘特别慌张,她记得,前世李氏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没的。
难产说这事儿是无法改变的吗?即便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祖母也非死不可吗?
杜玉娘慌张万分,完全没了主心骨。
流萤一边安抚,一边给张婆子使眼色,让她差人去叫杨峥回来。
张婆子悄悄的退出了屋,连忙把事情跟于氏说了。
于氏想了想,就让高大山去送信。
五爷是骑马走的,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骑马去追了。
家里都是女眷,柳姑娘又不在,只能让高大山出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