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点了两支蜡烛,烛光昏暗,灶堂里亮堂堂的,火光跳动,瞧着特别的温馨。
屋里一点也不冷,有食物的气息,很有家的味道。
大饭桌已经撤了下去,杜河清和杨峥用小圆桌吃饭。翁婿二人就着几样下酒菜,一边喝一边吃,气氛倒也不错。
天太冷,时间也太晚了,杜河清留杨峥在家里住。
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杨峥忙前忙后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天都黑透了,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走,杜家众人也不可能让他走了。
“杨峥,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义父到底是干什么的?”杜河清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么一句,他也不喝酒了,也不夹菜了,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杨峥,生怕眨眼的工夫,就错过了杨峥脸上的真实反应似的。
杨峥暗笑,面上不动声色,他给自己夹了一口菜,吃完了才道:“我义父是带兵的!”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这个?”杜河清把身子坐直了,正色地道:“我问这个,也不是图啥!我跟你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来没妄想过啥大富大贵的。”
杨峥刚想说什么,杜河清就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你听我把话说完。”
杨峥只好正襟危坐,听老丈人训话。
“哎呀~”杜河清先是打了个唉声,随后才道:“跟你说实话,我和你婶子,是真心想多留玉娘几年!但是你祖母说了,你跟康子是同年的,康子都当爹了,你还没成亲呢,要是再让玉娘晚嫁,对不住你。”
杨峥没吱声,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我和你婶子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个道理。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身边没有人照顾也不行!为了玉娘,你不走镖了,还托了你义父进军营当教头,这些,我和你婶子都领情。”
“你义父那个人,瞧着就不像一般人,当初我们想简单了,觉得你义父虽然是朝廷的人,但不一定是多大的官,心里虽然不安,但是总还有些底的。今天见过你义父以后,这种底也掉得差不多了。”
杜河清笑了笑,略显心虚。他拿起酒杯给杨峥倒满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和杨峥碰了一下,才道:“所以啊,这才想问你一声,想着不管咋地,我和你婶子心里得有点数啊!”
这是他和刘氏商量的结果。
杨峥的义父,看起来就绝非是一般的人,离他们太远太远了。要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们心里不踏实啊!
“之前你说托了你义父在驻军营里找了当教头的差事,我还想呢!一般的小吏,哪有这样的本事?”杜河清虽然不懂那些官吏的事儿,但也知道就算是县太爷,也没有能耐把手往军营里面伸。当些武官,脾气都直犟着呢,根本不是谁想安排就能安排的了的。
杨峥明白他的意思,便道:“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能说,本来也没想瞒着您,是我怕你和婶子……”吓坏了。
杨峥没把话说完,但是杜河清却是听明白了,人家是怕吓着他们呢!
这样说来,杨峥的义父,只怕来头真不小啊!
杜河清有些忐忑不安了,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才道:“我们倒是无所谓,别说只是你的义父,就是他是你的亲爹,我们也没有想过沾借什么光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生硬了,他又连忙道:“就是怕,怕玉娘嫁过去,不适应,受委屈。我和你婶子,就这么一个闺女,也不图她能攀得什么高枝,只要你们小两口将来能和和美美的,我们就知足了。”
杨峥就道:“叔,婶的心意,我是知晓的。以玉娘的品貌,就算嫁个状元也使得,嫁给我,却实是委屈她了。”
杜河清把眼睛一瞪,“你想什么呢?我生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