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未曾想作那翱翔天际的无脚飞鸟,只愿是一棵扎实根基的松树身旁那株静静地守候着缠绕于身的菟丝花,却终究还是不遂人愿地成为一株浮萍孤苦伶仃地被流浪到不知何处的天涯。”白凝儿静静地坐在落地窗的飘台上,背靠着墙壁。她将下巴抵在怀里粉红熊的头顶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户上画着圈圈儿,眼睛傻傻地望着窗户外楼下街道上那些匆匆行走的过路人。“在这些行走的路人中间会不会也有一个人的命运如我一般跌宕起伏,生活过得一塌糊涂。”一股悲怆的情绪又从心底翻涌出来,泪如雨下。当客房的木门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她并没有抬头去张望进来的人会是谁。“孩子。”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一惊急忙跳起来,赶紧用手背擦掉眼泪,掩饰地眯着眼睛,原来是相毅的父母亲。“叔叔,阿姨。你们从老家回来了。”易阿姨亲热地上前一把拉着白凝儿的手,说道:“相毅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们了。你就安心地在我们家里住。我和你叔叔都知道,像你这么热心肠肯帮助人的姑娘绝对不会是报纸上说的那种什么红茶花茶什么乱七八糟的姑娘,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来,阿姨陪着你。”白凝儿热泪盈眶,感激地抱着阿姨,“谢谢阿姨。”自从那天那场混乱不堪的婚礼,白凝儿就一直躲在相毅的家里。
因为自从那日后,她——白凝儿成了轰动全国的“风云人物”,成为了记者围追堵截的“明星”。一群人围拥在她的出租房的楼下,都想采访她这位“国民唾妇”好取得第一手材料,害得她现在如同过街老鼠有家归不得,只好暂时躲避在相毅的家里。
“还没有找到她吗?”“没有,老板。白小姐租住的那间房屋,房东已经再招新的租客了”“什么?”尹享哲急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不是让你们盯紧她吗?她回来拿走行李,你们竟然不知道,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你们来有何用?”对方连忙解释,“我们未曾想到白小姐会委托一个男人来取走了行李,所以这的确是我们工作的疏漏。我们进入了白小姐租住的那间房屋,找到的线索也是与之前调查的线索一样。我们根据房东对取走行李的男人的描述,发现此人正是婚礼当天带走白小姐的那个警察相毅。我们通过小区监控视频得知这段时间白小姐正是暂住在相毅家中,极少出门。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白小姐已经离开相毅家乘车前往省站后不知所踪。不过遵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在白小姐的父母亲家附近安排好人手蹲点值班。发现白小姐的踪迹,我会立即通知您的。”“嗯。”尹享哲狠狠地抽了口烟后,又将烟蒂用力地熄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他站起身走向健身室,将拳头狠狠地砸向沙袋。他的身体僵直着站立,也不闪避被砸的晃荡着弹回来的沙袋,沙袋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弹回来砸中他的身体。他面露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却未吭出一声儿。悬挂在墙壁上的铁链新装的痕迹还很明显,可是沙袋却已被砸得褶损不堪,有些部位的皮囊因为砸损而隐隐约约似乎就要磨破了皮渗出了沙子。受伤的何止是沙袋,尹享哲的双手手背掌骨上的突起已然结了厚厚的几层血痂,膝盖附近部位也是淤青泛肿。“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寻找白凝儿,是想要将未完成的计划继续完成还是想要与她或者另有图谋。谁知道呢?。终究还是放不下吗?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他惨笑着将额头上的汗和着血狠狠甩在地上,又举起了拳头砸向沙袋,身体固然痛苦,内心的痛苦过之而无不及。他依然继续着和身心的折磨,此刻连他也弄不清楚,他做这些身心俱痛的举动究竟是为了谁?究竟是为了什么?
耿槐轩胡子拉碴,精神萎靡憔悴,上衣褶皱翻着卷儿,裤子虽是黑色却也无法遮掩地透出一股异味儿。他抬手使劲儿地揉搓着自己困顿的双眼,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因为持久保持着滑动鼠标滚轮的姿势的手指因血液不通畅僵硬发麻。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