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享哲的表情包里又添加了新成员“恼恨”。他恼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签署那份合约,为什么一定要舍弃司机到机场接送自己的建议。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个时间c那个地点遇见竟然是白凝儿母亲的那个中年妇女,竟然被白凝儿不明所以的纠缠失去了见爱人最后一面的机会。尹享哲想起那天是风和日丽,如同那天上午与欧洲公司驻上海代表签署合约成功后自己明媚灿烂的心情。他乘坐了2小时的飞机准点回到京海市机场心情依然愉悦,便亲自驾车回京海市市区,路上巧遇一名中年妇女不知为何瘫到在地。尹享哲鬼使神差竟然决定将人送往医院急救,在他的车上安装有行车记录仪,有录像有真相,他自然不怕家属胡闹。当小轿车启动行驶时,尹享哲恍惚中听见有人在车外召唤他,眼睛便自然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因为正巧轿车行驶到路口拐弯处并没发现是谁在叫唤他,他便一脚油门加速将病人送往医院。在医院急诊室外,当他正准备帮助病人办理住院手续,此时却接到秘书缇娜打来的电话,“缇娜,怎么这次反应这么迟钝才收到我签好合约的消息,我现在处理点事情”“尹总”手机里缇娜传来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她自杀了,中心医院让您去见最后一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尹享哲不敢置信,悲痛地再次确认后他的好心情瞬间堕入万劫不复的冰窟。“中心医院吗?”他拿着手机边焦急地询问边往医院大门冲去。一个人猛地冲撞了尹享哲一下,使他差点拿不稳手机。尹享哲无暇顾及撞他的人是男还是女,继续往大门跑去。一声大吼后,莫名其妙的的尹享哲被医院里的群众拦住了。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面前拦住去路,硬说他撞了人后想跑。尹享哲紧皱眉头,心急如焚地想,“这女孩是不是碰瓷的,刚才自己只是与她撞个满怀,又没有撞伤她。况且明明是她撞了我。”想着危在旦夕的事情待自己处理,怎么有时间与她继续纠缠。尹享哲耐着性子,脸上带着哀伤且着急的情绪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有撞人。”他转身便想离开。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地抓住他,说道:“怎么不是你,那台黑色的京h66666是你的车吧?”“原来她不是说刚才的那一撞,而是想诬陷我的车撞了那个妇女。我有行车记录仪,我怕啥。”尹享哲冷哼一声,“没错,是我的,我现在有事儿没空向你解释,走开。”尹享哲没有时间陪她继续纠缠便不耐烦地粗声粗气说道,双手用力推开推搡他的女人,恶狠狠地将面色苍白的她推倒在地后,匆忙离开。
尹享哲快要跑到自己的车前时,突然脑后钻心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伸手一摸,手掌上竟然有血,他没时间理会继续快步上车启动赶去中心医院。但终究还是迟了,尹享哲没能瞧见爱人的最后一面。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幸福如她会选择自杀的路。是他不够好吗?还是为了什么?他一定要找出答案,哪怕终其一生,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等了经年,终于让她在今天有机会对他说出埋藏在心底许久的三个字,“对不起!”白凝儿脸上显现着有些喜悦c有些羞愧c有些激动,多种情绪掺杂其中的复杂表情。她的眼睛里闪光地瞅着尹享哲,希望他会有所回应。可是,当白凝儿真的找到机会向尹享哲致歉时,她发现从他脸上看到的不是她千般万般设想的责怪或原谅。却是从未设想过的表情,那是从温情到逐渐冷漠,从爱怜到逐渐失落,竟然似乎还掺杂着某种憎恨的情绪,这夹杂着多重的复杂表情让她困惑不已。
白凝儿失落地暗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让原本的温暖和煦的春天瞬间又返回到了寒冬。”
不知何时,酷雨惊雷已销声匿迹,大殿外的花丛中潜藏的牛蛙开始给寂静的夜色添加声响。大殿内,白凝儿思绪起伏,许久不能入眠。她的左半边身体由于长时间姿势不换,血液不通,有些酸麻。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