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椅上,心神不宁的白凝儿不断地伸长脖子朝套间的方向望去,希望看见“他”从套间走出来,然后向“他”倾吐埋藏在自己心底许久的一句话。
餐桌上的气氛很尴尬,丁娷只顾着与耿槐轩侃他在法国的趣闻,白凝儿则心绪烦闷地不停瞅向套间的方向,而堵瑞和相毅走也不是c不走也不是,唯有相互攀谈,细品菜肴。
泰菜一上桌,丁娷食指大动,大展“吃神”祖师爷的吃功。
一盘艾泰馆的招牌菜“金牌咖喱蟹”刚端上桌就被她顺手拖到面前,然后施展“五爪神功”抓住一只蟹钳就吧唧吧唧地啃起来。
堵瑞和相毅在一旁错愕地看着丁娷的吃相。耿槐轩和白凝儿则见怪不怪,镇静自若。
耿槐轩用瓶盖装了一点泰国啤酒小口啜饮。
因为中间隔着耿槐轩,白凝儿只好起身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放在丁娷面前,然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向一一摆在众人的面前。坐定后,她才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陶瓷餐具,精致的泰国陶瓷餐具有浅褐色c翡翠绿的自由搭配和瓷面略带冰裂感的晶莹光泽,增添了泰国热带的风情,也为就餐增添了韵味。
虽然同属东南亚国家,泰菜餐馆里摆放的餐具却大大不同。
每人面前摆放着一只碟子,一只碗,一把刀和叉,碟子用来装食物,而碗则用来装吃完的骨头或残渣。
餐桌上渐渐摆满了泰国菜,青柠蒸鱿鱼筒,泰式蒸柠檬鱼,泰式虾胶酿皮蛋,泰式千层糕。
白凝儿被这一桌别具风格的菜式吸引,一边研究它的做法,一边品尝它的美味。不断地与堵瑞和相毅交流,探讨。碍于丁娷和耿槐轩在旁边,她尽量将话题扯向美食和旅游,幸好交谈甚欢,没有了初时的尴尬。
丁娷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习惯性地伸出左手让白凝儿递纸巾好擦拭自己满是油污的双手,却忘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是耿槐轩。
耿槐轩瞥见她伸出左手,以为丁娷想召唤服务员,就将自己的左手伸直举高。
只听见,“啊。”“啪。”
大家定睛细看,只见白凝儿的头顶上倒扣着一个大南瓜壳,南瓜壳里面的菜肴c汤汁顺着她的脸孔c长发一路流滑将白裙渲染成五颜六色,与餐馆装饰的泰国风情相映成趣。
原来,耿槐轩抬手时没注意正准备往桌面上端菜的服务员,不小心一伸手将服务员手中盛菜的托盘打翻了。而这盘菜正好是泰式南瓜焗饭,是将一个南瓜在三分之一处切开顶盖,将南瓜囊掏空切粒,配以青豆,红萝卜粒,虾仁等后再盖上南瓜顶盖制作成的菜式。偏偏凑巧砸在坐在他身旁的白凝儿头上,弄成现在这样滑稽搞笑的场面。
餐馆里就餐的其他食客看见这一幕哄堂大笑,大堂经理也急忙上前让服务员去拿干净毛巾,并一个劲儿的向白凝儿赔礼道歉。
堵瑞和相毅惊讶地看着,相毅起身拿起桌上装餐巾纸的盒子,想抽几张纸巾给白凝儿擦拭,却发现已经用空了。
丁娷眼睛瞪成牛眼,把嘴巴张成了“一”字型,半天合拢不上。
耿槐轩愣怔着苦笑,看见相毅拿的纸盒是空的,便解开自己衬衣袖口的扣子,然后想伸手用衣袖去擦拭白凝儿的脸,却感应到身后某处那道如同杀人红外线无声手枪般摄人的光线。他将手中途变道摸向自己的头顶,然后硬挤出左侧那个酒窝。
白凝儿像中邪般一动不动,只是紧闭双眼,任由头顶南瓜流淌下的汤汁将双眼浸染酸疼。当见到耿槐轩也出现在这个餐馆的一刹那,她已经做好发生悲惨状况的心理准备,却未曾想出现的状况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她紧握双拳,接过来大堂经理递过来的毛巾,细致地擦拭双眼c脸部c头发,再尽量地将裙子上的汤汁抹净,最后用毛巾包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