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脸泪痕，心疼的样子，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可昨晚那人？”我微微蹙了蹙眉，力气又有些提不上来，以至于声音有些断续。

    “娘”低眸，百般无奈道：“他是你爹，张山。”

    有个这样的爹，也算是奇葩，把亲生女儿卖到妓院去。

    “娘，我是周家的丫鬟？”我一脸茫然想得到更多的答案，娘亲将我搂在怀里，双手将我抱住。

    “寻儿，你受罪了。”一滴眼泪落到我的脸颊，滑到我的嘴角，里面充满了多少疼惜与无奈。

    “娘，以后我就陪着你，不让爹再欺负你。”我抬起手轻拍她的后背，生活的压榨让她骨瘦如柴，娇小的身躯却扛起如此重担。

    “娘，我想歇息了。”我闭上眼睛，全身的力气像是用完了。

    她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寻儿，睡吧，娘就在你身边。”她苍白的脸上一脸疼惜，手抚摸着我的发髻，软软的，暖暖的。

    这几日并未见那“男人”，“娘”用家里仅有的大洋买回了一些小米。

    “寻儿，喝米粥了。”娘亲刚为别人洗衣回来，就没得休息，便忙着熬米粥给我。

    “娘，你也喝啊。”她只微微的朝我笑，我将碗递与她。

    “好寻儿，东家管饭，你快吃。”

    真的管饭吗？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微发黄，我看到她的喉结咽了一口吐沫。

    “娘，我喝不下了。”我故意撒了个谎，将剩下的半碗留给了她。

    她将米粥端在手里，久久没舍得喝。

    “娘，我真喝饱了。”我拍拍肚子，向她微笑道。

    还没等娘亲将碗放到嘴边，张山骂骂咧咧的进来了，手里提着半袋米。

    “贱人，我让你藏东西。”张山上来死死拽着娘亲的头发不松手。

    “娘，”我大声惊呼。这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娘亲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拖到屋外。

    “娘，”我撕扯着张山，却抵不住他有力气的臂膀。

    “呜呜呜，”娘疼的只有力气低呼，用双手紧紧抓住张山，来减轻一些痛处。

    张山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的朝娘亲扇耳光。“住手，你个疯子。”

    我咬住他的手，不想被他一把甩开。

    “娘亲，”我用力坐起，眼泪模糊。

    “寻儿，别别管我，”她用乞求的目光让我别靠近他。

    可娘亲，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我的娘啊。

    我从地上摸起一把锄头，便朝张山砸了过去

    娘亲已经瘫倒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未将她惊慌失措的眼睛覆盖住。而那爹只听“哎呀妈的”一声便难于起身。

    我上前扶起母亲，她久久未说话。

    我将她扶到我的房间，让她卧于榻上，“娘亲，您受委屈了。”我要替张梦寻照顾好她的娘，才不枉占据了她的躯体。

    “寻儿，奥，你不是我的寻儿。”她惊慌的把我的手推开，“我的寻儿在哪里？”刚才情急之下，忘记张梦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引起了娘亲的怀疑。

    “娘亲，我是寻儿。”我注视着她，将她的手放到怀里，“娘亲，刚才一时心急，看到爹如此待你，我才这样做的。”

    她与梦寻朝夕相处，梦寻的秉性她肯定知晓，我竟大胆的拿起锄头砸向张山但她是循规蹈矩的老实人，听我这么一说也便信了。

    她眼中的惊慌失措暗暗淡了下来，将我抱住，“寻儿，娘亲真的好怕啊，你爹整日赌，娘亲真怕哪天他把我们母女俩也赌进去”

    说完便又呜呜哭起来，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

    这也正是梦寻和她娘亲的软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