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了我在欲盖弥彰了吗?”
白小舞摇摇头,撩起了绯红色的长发。
“这就是不二善良的地方。究竟是下定了多大决心才会离开剑道社?不仅仅只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吧。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不想用这样的身体去面对之后的战斗吗?”
“你已经知道了!?”
一直不愿被人提起的后遗症,居然如此简单的传到了最不想被发觉的人的耳朵里。
“虽然名字改了,但是医院里留下的病历记录,我已经了然到如数家珍的地步,就算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车祸,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的。”
白小舞信誓旦旦地道,温柔的脸庞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话语里有把人融化的危险。
可这对我而言,简直就是裁决!
用这样的“身体”去面对之后的战斗?一直以来就是用这个身体——牢笼般的躯壳c困住的形体
我,才是卑鄙的家伙啊!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因为我,伤害了不二。说着想当然的话,还是可我真的c真的很想”
“不是学姊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以至于遭受这样的惩罚!”
原以为在泠木的加油下,我已经能够去坦然面对,但此时声音里的我却像是被层层迷雾铺天盖地的笼罩。
“我这样的人,没有选择的。”
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已经憋不住内心埋藏很久的梦魇,因为这些东西从未和别人说起,而现在似乎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学姊才有倾听的资格。
“这里面里藏着怪物,身体早就被吞噬了。在你看来做的善良的事,却根本不是我的意志!”
指着自己的身体,歇斯底里地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话。
“挥舞的剑是这样,逃到这里安于平常的生活也是这样,就连车祸前的一切全都是这样一切是怪物替我做出的决定——最残酷的决定。”
“是怪物让我救了你!”
“千万不要说感谢的话,在我看来,这只是在如刻碑般地证明——”
“这个身体不是我!”
“这世界上是存在天生的罪孽的。裁决之名下,被定罪的身体,就必须寄生怪物!”
我不停地发着莫名的牢骚,就像是即将决堤的大坝。
可恶,快滚啊!
讨厌!讨厌!!自己在说些什么!
啪嗒!
木刀冲撞的声音顺着身体清晰地传到脑袋里,骨传导果然是最可靠的传声手段。
刀背啊——真是怀念的感觉!
眼前突然一黑,意识落入昏沉沉的大海。
“怪物!真是个怪物!”
道场的人丢盔弃甲地摔倒在我面前,不顾膝盖上摔红的印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不管是资格多老的前辈,脸上恐惧的表情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
怎么回到这里了?
画面飘忽不定,我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真实的存在着,看不到身体,视角如蒸汽般升起。
和漆黑的瞳孔对视着,眼前慢慢浮现看上去比手上的木刀高不到哪去的男孩。
寂静如枯井,幽邃如深渊。
漆黑的双眼倒映着木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咔嚓的切割声,仿佛是被男孩瞳孔里的倒影斩中,可木刀却是牢牢地握在少年的手里,纹丝不动。
啊!?这是——
只见透明的丝线从四面八方蔓延了过来,穿透了我这一处氤氲的空气。
手,脚,甚至是每一寸肌肤,瘦小的身体上吸附着恶心的丝线。
斩!斩!斩!!
在所有人的眼里,男孩握住偌大的木刀发疯似的乱挥c乱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