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年初一,青霄的雪也化了。
阎浮提推开小院的门时,只见轻雪馀寒,已没有她在是的深雪寒霄了。落叶的梧桐又发了新芽,可是那颗死在去年的心,不知道能否重新焕发生
她没醒之前,他每天都守着她;她醒了之后,他却没能再见她一面。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指一一抚过门楹,窗框,桌子,床铺,阎浮提小心地辨认着她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一缕气息。然后再小心地退出门,关上,上锁,最后离开。
答应过师父的,我到现在才真正兑现。从此相思情绝,山高水阔,山遥路远,再不相见。松开,里已被碾成灰烬的钥匙被风带到空,然后飘散。
不再缠绵留恋,阎浮提转身,将那座小院连同那些回忆全部埋在了心底。
“你恨我吗?”雪衣踏着残雪走近,雪色衣裙,雪色容颜,雪样冰冷。
“没有,我不恨任何人,从始至终,我能恨的,我需要恨的,都只是我自己而已。”阎浮提摇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是我逼走她的。”雪衣直言不讳。
“我知道。”心苦涩万分,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他违背了他俩的承诺。
“你不想知道她是死是活吗?不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吗?不想离开青霄去找她吗?”雪衣咄咄逼人地道,尖厉的眼神似乎要刺到他的心底。
“师伯,”阎浮提心刺痛,无奈有之,愤怒有之,但终于还是按下不满,不卑不亢地道:“答应师父的,我不会忘记。应负的责任,我也不会逃避。而叶微尘的死活,我也不能不管,就算不能爱她,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所以,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查找她的下落。这一点,不劳师伯费心了。另外,等一会我有要事交代,师伯记得到重华殿召集众弟子。”阎浮提说完恭敬地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雪衣一人在原地发愣。
连称呼都由“小丫头”变为“叶微尘”了,果真是,要彻底抛开了吗?雪衣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但是看着阎浮提沉稳大气的样子她突然又明白了师兄的用意。
“师妹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偏偏要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坏角,这不是师兄应该做的事吗?”雪影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哀怜地看着雪衣。
“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青霄能够好好的,我是好是坏什么关系呢?”雪衣不想多言,不想看见雪影眼的同情,跃上屋顶便消失了。
偌大的青霄,在这喜庆的节日之,竟是如此的空荡寂寥。山下炮竹声声,山上除了檐下摇曳的红灯笼,哪里看得出一丝喜庆?
雪影突然想到雪枭子,他的音容笑貌,都还存在于山庄的每个角落,可是人却永远地也回不来了。若是他在,此刻山里一定是热闹非凡,欢声笑语。
雪影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只觉天地寂寥,万事偬倥,师父,师兄,师妹,甚至是这个年轻的师侄,为着这青霄的威名与荣耀,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大家一直苦苦支持地天下第一大派的青霄,到底还能辉煌到几时?这个到底要耗尽多少人的心血才能止?
“叮铃铃叮铃铃”檐铃无风自动,发出规律的声响,这是阎浮提在通知青霄诸弟子到重华殿议事。
雪影收回了心思,抬脚准备去重华殿,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寒气顺着脚底爬上来,心口都是冷意。微微皱了皱眉,雪影运气在腿脚上走了一趟,驱逐掉寒气,活络了一下筋骨,这才往重华殿赶去。
处于山庄最高处的重华殿,大气华丽,九重大门,第一重作为议事厅,也只在重大场合才会打开,而其他的从来就没有打开过。那儿永远都是云雾缭绕,宛如九重天上的宫阙,神秘,禁忌。
重华殿是青霄的绝对禁地,除了青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