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熏一窝蜂似的冲回院里,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陈妈听见动静从厨房冲出来,惊讶的喊道: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脸的惊慌失措。
‘没没什么去忙你的吧。’阮千熏冲进自己卧室,发现小尰溪和福伯不在,也没在意,从床头柜里拿出木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六个银元宝,一个银元宝五十两,正好给他们六名少年。
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阮千熏也心疼,可想到明明才小小年纪却受那么多苦的少年们,咬咬牙,合上木盒放进床头柜里,抱着六个银元宝冲出卧室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白袍染血的少年正苍白着脸靠着门框,痛疼难忍的闷哼。
陈妈见自家姑娘今天有点反常,也屁后跟着跑出来,一眼瞧见染血少年,愣了片刻刚想冲上前阻挡自家姑娘,却被阮千熏拦住。
‘陈妈,没事,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陈妈一步三回头的往厨房那边走去,目光依然落在染血的少年身上,搭在厨房门框上的手用力的攥紧,眉头深深皱起。
‘我不是让你们在高台上等着嘛,做什么要跑过来,看看,身上本来就有伤,这样走岂不是伤上加伤。’阮千熏有些心疼,明明很稚嫩的脸庞却浮现不符合年龄的怜惜,让随后跟过来的五名少年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过脸,眼眶有些发红。
‘我们没有那么脆弱,这点伤,死不了。’依靠着门框,少年勉强笑着安慰怀里抱着银元宝傻傻的小姑娘。
‘可是可是,我回来拿钱就是放你们走的,每个人都有家,你们小小年纪应该回家才是,不要在外面在漂泊。’阮千熏看着他们苍白的脸庞,颤抖站不稳的身形,赶紧把银元宝分给他们。
少年们攥紧银元宝,上面还有小女孩的热度,热度沿着手臂钻进根本没有温度的心,慢慢的暖和起来。
靠着门框的少年裂嘴笑了笑,清秀漂亮的脸上浮现笑意,不再那么冷漠,他走到阮千熏面前,拿起她的手,把带了血的银元宝放在她手心:
‘我们既然是你买的奴才,就不会再离开,这些银元宝,还是主人你自己留着吧。’合上阮千熏的手,还没等抬脚直接晕倒在地面上。
一阵忙乱,晕倒少年被安排在陈喜居住厢房的旁边,里面面积大正好能住下他们六个。
阮千熏也没顾忌那么多,在五名少年愕然中直接扯开晕倒少年的衣裳,露出布满伤痕雪白娇嫩的肌肤,把脉的结果是外伤重一些,内伤不重,但也需要药物调理。
五名少年看着眼前动作熟练而又细致的小姑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们各个攥紧手心里的银元宝,散发光芒的眼睛眨也不眨的落在忙碌的小姑娘身上。
她好像是一个发光的指路明灯,也好像是一个温暖的漩涡,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
阮千熏望着晕倒少年,眉头微微皱起;听雪阁的人下手够狠够辣,经过细细检查,表面伤痕看着重,其实都伤到筋骨里面,这样的伤势没有一两个月休想好。
这时陈妈端一盆水进来轻轻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眼睛防备的盯着房门口站成一排的五名少年,阮千熏全部心思都落在昏迷少年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陈妈眼色。
五名少年早已会看人眼色过活,陈妈在进来时那种防备又警惕还带着嘲弄的眼神让他们别开脸,心中涌起一股股难堪之色,苦涩难熬,明明应该拿着钱离开,可他们就是迈不动步,尤其看到买下他们的小姑娘,一脸疼惜的细心的温柔的为晕倒少年擦拭带血的身子,轻柔的探视额头,他们更是心头酸涩,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总之,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哪怕,那个被称为陈妈的人,背着小姑娘狠狠给予他们警告,还有厌恶的驱赶之意,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