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过我这件事。好几次我想问乔南或者别人,却始终没有问出口。浑身的伤都在疼,脑子也一抽一抽的,似乎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神经,抽多少烟都不管用,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完全失去知觉,和乔南靠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时,感觉精神饱满,胸膛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耀眼的光芒从窗口穿过,直接盖在我的头上和胸口,热乎乎的,我眯缝着眼睛凝视天花板,脑子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一件事猛然蹦出来,我霍然坐起,大吃一惊。
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在参加乔北的葬礼吗?此时我应该在灵堂,照预先的计划,今天我该去医院给乔北办死亡证明书,然后去火葬场联系火化的事,还得联系送葬的车子……事情一大堆,哪里还有这么奢侈的时间睡大觉?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耽误了不少工夫。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飞快穿衣下床,直奔卫生间。
洗漱完毕,我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灵活,连忙查看了一下——昨天那些突然出现的伤痕,又突然消失了。真奇怪。我来不及多想,拉开门就打算出去。也不知道是用力太小,还是没有打开门锁,一下子居然没把门拉开。
我没在意,把门锁打开,再用力——还是没打开。我确定已经打开了门锁,但这扇门仿佛粘在了门框上,无论我怎么使劲,它就是一动不动。对付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之后,我放弃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赶紧打电话找开锁的。
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信号!只好跑到窗口,想对着外边呼救。扑到了窗户边上,才记起这是在二十三楼,楼下的人和车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我从窗口探出头去,上下左右的窗户都紧闭着,喊了许久,嗓子干得发咸了,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可真是见鬼了!
我在床上呆坐了许久,不时去试着开门,那门像具尸体,怎么用力都没反应。如此几番之后,我渐渐开始感到恐惧——假如这门永远打不开怎么办?我岂不是要困死在此?想到这点,我一跃而起,飞奔到厨房,打开冰箱和食品柜,点了点自己的存粮——还够吃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后怎么办?再说我也不能总不出去啊。
我哪里还顾得上为乔北悲伤啊,现在满心都是考虑自己的死活了。正愁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楼。我立即扑到门上,用力敲打,大声喊叫。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拳头敲在门上,没有发出声音;我的喉咙喊破了,没有发出声音。
这令我惊恐万分,后退几步,自言自语:“我哑了?”这句话倒是真切地从嘴里发了出来。
这么说,我没哑?我再擂门,再喊,还是一样寂静无声。
看来,我是真的被困在屋子里了。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门打不开,手机打不出去,连我想发出声音引起门外的人注意,也做不到。从昨天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身体上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伤口,乔北莫明其妙地死亡……可昨天的感觉没有如此强烈,威胁也没有如此迫在眉睫。
是什么力量?要做什么?我紧盯门口,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和乔北捉到一只小老鼠,把老鼠关在一个木头笼子里,它焦急地寻找出路,发出吱吱的哭泣声……我现在变成了那只老鼠!
正浑身虚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心跳猛然加剧,几乎喘不过气来。
屏幕上显示出乔北的名字,估计是乔南的电话,乔北死后,他的手机就让乔南拿着,好方便联系乔北的朋友。谢天谢地,我总算有救了!我雀跃着接通电话,一开口就打算喊乔南,但嗓子哽住了,只听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村,你在干什么?”
轰!我脑子嗡嗡乱响,后面的话完全没听进去——这是乔北的声音。乔北……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