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曲,随即紧紧抓住用金丝绣着仙鹤祥云的米白袖袍。尉迟轩取下绑在信鸽脚上的纸条,缓缓展开。
沈晚看到尉迟轩严肃地盯着手中寥寥数字出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尉迟,出什么事了?”
尉迟轩缓缓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剑眉紧蹙:那日碰到蓝姨一行人后,他就书信给父皇,以找给澈下毒者为由离开了皇宫。父皇因上次宴会所做之事心有所愧,便也没说什么。可他大哥尉迟辉怎么会放过这个扳倒自己的绝佳机会?于是背地里拉党结派,说他找借口出去游山玩水,流连花丛之间,而弃祁国子民于不顾。
这一月来,弹劾诋毁他的奏折愈发猖獗,若是再不回去,谣言流窜民间,他失信于百姓,就麻烦了……如今,黑法术一事涉及人群之广,已不是他所能预测的。别说照顾天下苍生,就是连保护澈,自己都无法保证做到。黑法术这股无形的邪恶力量,它无孔不入,无所不在,若是不彻底根除,等它从普通百姓一寸寸渗入神州大陆根基,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伤害。
“尉迟兄?尉迟兄?”北宫晗皱眉暗忖:以前从未见他如此,这是怎么了?
尉迟轩缓缓回神,半掩于袖袍中的手紧紧一握,便听他沉声道:
“我得回去一趟。”北宫晗眉一挑,随即问:
“是祁国出了什么事吗?”
尉迟轩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太久没归国,*到处散布谣言,说三皇子自及冠后便无所事事,成日游手好闲,父皇已经几次因此事发火,再这样下去,后果难以预测。”北宫晗剑眉一凛,怒声道:
“岂有此理!你及冠离现今已过了三年,他们如此颠倒黑白,不是欺负人么?!”
沈晚皱眉,也轻声劝道:
“尉迟,你就放心回去吧,期间我们若是有所发现,会送信告知你。”
“尉迟兄,你弟弟的事有关黑法术,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都会努力。祁国的事不能再拖。你回去,定要胖揍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一顿!带上我的份!”北宫晗握拳。
“嗯。”尉迟轩看见北宫晗眼中的怒火,深如潭水的眸中泛起一丝笑意,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北宫晗的后背,随即朝沈晚微微颔首,道:
“谢谢你们。”
……
“姑娘,我们这到底……”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背着装满药材的木箱,抬头,看见了沉黑大匾上“明镜高悬”四个气势恢宏的金字。
“废话少问。”叶释瞪了他一眼,抱胸站立,后者接收到她身上散出的一股杀气,连忙噤声,心里暗自叫苦:自己这是惹上了怎样个姑奶奶啊……她昨晚打烊后找到医馆,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说是要帮人看病。他廖元一见这诊费如此昂贵,以为要看的是不治之症,连忙拒绝,那小姑娘却说是刀伤,只是有两个要求:第一,给患者用最好的药材,保证他痊愈;第二,不能透露她的存在。这世道,做好事不留名,出手还如此阔绰的主真是不多,左判官到底是这姑奶奶什么人哪?
“吱呀——”
粉衣女子闻声,迅速躲到柱子后面,给那廖元使眼色。后者见左晟脸色略显憔悴地从屋里踱步而出,急忙迎上前去,抓起他垂在官服侧边的右手。
一道血红的刀痕狰狞地横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虽然那姑娘早跟自己讲了左判官的伤势,可真的看到后,还是觉得心里一凉:左判官断案靠的就是一双手,而手上的痛觉神经较为敏感,这一刀的滋味定不好受……索性伤口没深及根本。究竟是哪个仇家干的?真太狠……
“左判官,您的手……这是怎么了?”还未等左晟反应,他从药箱中掏出一瓶早已碾磨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刚想用纱布包扎,就被一只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