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立刻后撤。吕相说,令想办法进攻,赵指挥使不能再拿兵士的性命去送死了。”一名护卫飞驰而来,大声下令道。
赵德刚喃喃道:“这便败了?我的四千骑兵还剩了多少,不足千人了吧。就这么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我这么多兵马居然没能靠近对方那区区几百人的身前?连一个对手也没杀死?”
“赵指挥使,胜败乃兵家常事,火器如此凶猛,吕相也是没预料到。还是后撤吧。”那护卫道。
“不!我赵德刚能到今天,那也是经历良多之人,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区区几百人而已啊,我居然一败涂地。这叫我有何面目立足,有何面目跟朝廷和杨枢密交代?我不甘心,继续进攻,其余骑兵呢?我们还有一万多骑兵呢,传我命令,立刻让他们进镇子,发动冲锋。杀光那些混蛋。”赵德刚大声吼叫道。
所有身边之人都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他,这人怕是疯了,还要进攻?还要别人送死,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你们跟我进攻,我打头阵。”赵德刚大声下令道。
身边的亲卫们和部分骑兵面面相觑,无人说话。赵德刚大吼道:“怎么?你们敢抗命?”
一名副将沉声道:“吕相下令撤离,赵指挥使不要违抗吕相之命。卑职等不能进攻,否则便是违抗吕相之命,赵指挥使冷静些。”
“混账,混蛋。你们都怕死,我可不怕。好,你们不敢,我一个人去冲锋。”
说着话,赵德刚催动马匹,举起长刀,嘶哑着嗓子发出呐喊声:“杀!”
然后他真的策马而去冲向前方。他的马蹄踏过地面汩汩而流的血水,踏过如肉糜一般的血肉,铁蹄踩上了尸体斜坡上一名尚未死去的士兵的头颅,那士兵闷哼一声立刻死去,然后赵德刚
冲上了尸山顶端。
“轰!”一声爆响之后,赵德刚胸前全是血洞,战马的头脸也中了十几颗铁弹。一人一马抖动了一下,然后轰然倒下。战马哀鸣着滚落下来,赵德刚的脚被勾在马镫上,拖拽而下。他勉力想挣脱,却已经全身无力。他的胸肺都已经被打穿,早已难以活命。最后时刻,他亲自体验了一把火器的威力,才明白这东西的威力之大。但却已经太晚了。
吕中天在后方跺脚大骂,但却无可奈何。这赵德刚脾气倒是倔的很,居然就这么独自冲上前去了,这和送死何异?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倒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想那赵德刚身为侍卫马军副指挥使,马军司在大周兵马之中也属于一等一的地位,平日何等的自大骄傲。今日连番受挫,数万骑兵难以奈何对方数百之敌,本已经颜面扫地。这最后的正面交锋更是让赵德刚所有的骄傲和自负都变成了愧疚和无颜。
这一败,以后将成为他人生中的污点,永远难以抹去。所以他怎么甘心?这种情形下,他自然想拼命挽回颜面,或者说这种送死的行为,也是他最后的骄傲。他以这种方式成全了自己辉煌的戎马生涯,选择的是死亡而不是退缩。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赵德刚的血性,也是他之所以身居军队高层的原因之一吧。
吕中天无暇去多想,当即鸣金三遍,下令收兵。他也明白过来了,以这种方式去进攻,显然是无法撼动对方的。对方火器之威力让人胆寒心摄,绝对不能用这种方式去进攻。和他们在这样狭窄的长街上做正面交锋,其实是上了对方的当了。林觉这厮心思缜密,这其实是继绊马索和火攻之后的第三个陷阱。只不过,这第三个陷阱看上去有机可乘,但其实比前两个诡计更加的阴险歹毒。林觉一定很清楚,这种长街上的正面战斗,他是绝对不会输的。所以他才主动提出了这看似有机可乘甚至有些愚蠢的正面交锋之策。
事到如今,吕中天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发现,靠自己的本事和手下这数万兵马似乎真的不能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