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后门口正等着,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她说,她能信的只有我还有她以前的情郎陆非明。前几日她写了一份信送给陆非明。让陆非明帮他安排一切。陆非明也带来了回信,说会替她安排好一切的,让她安心将养。今晚,后园门口挂了红灯笼,那是她临盆的信号。陆侍郎会抱着一个买来的男孩儿在后门口等着。之所以请我来,是因为她只信我,只肯将女娃儿给我抱走。她说,这女娃儿由我交到陆非明手中抚养,她便安心了。”
林觉和小郡主听到这里,两个人都紧张的透不过起来。整件事的发展简直让人无法预料。最终这件事居然是陆非明一手张罗的。这个陆侍郎对卫幼容看来也是余情未了。昔日情人嫁给了太子,在遭遇最大的困境的时候,他毅然挺身而出,甘冒大险,去为她做这种事情。按理说,这种事谁都不敢去做,可是陆非明做了。这足以说明陆非明和卫幼容当年确实情投意合,确实是感情深厚。只可惜造化弄人,最终不得不劳燕分飞。
不谈这件事的对与错,只谈陆非明此人,倒是令人钦佩。起码这个人有胆量,有担当,有情有义。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于是,我用长衣裹着那女孩儿出来。我是王妃身份,太子府里的人也不敢对我盘查。我假称是要去府中取一味催产的药物,便出了太子府来到后门。陆非明果然等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我将女娃儿交给他,他将男婴交给我,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跟我说,要我告诉幼容,善待这个孩儿。他说,他在城里没有买到刚出生的男孩儿,他没办法,自己的孩儿恰好今日刚刚出生,是个男孩儿,他只能将自己的孩儿送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陆非明哭的很伤心。他说,他会将这个女孩儿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也请幼容放心。然后他抱着女孩儿哭着便走了。”
“……我没敢太耽搁,将孩儿抱进房里去,送到幼容身边,我便赶紧离开了。我怕我再待下去,便会露了陷。我走之后不久,太子府便开始放鞭炮,放焰火。不久后皇后的銮驾也去了太子府,总之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可我的心里一片冰冷,回到家中后,我在暖阁里生了几盆炭火,可是都还觉得冷。我知道,那不是冷,那是害怕,那是害怕到骨髓里的那种感觉。”
王妃抱着肩膀,似乎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似乎感受到了那天晚上从内到外的恐惧和寒冷。虽然此刻是初夏时节,天气已经有些闷热,但她的身子却似乎在瑟瑟发抖。
小郡主忙起身,将林觉搭在衣架上的披风拿在手里要给王妃披上,王妃却摆了摆手,坐正了身子。伸手端起酒杯再饮半杯,神态也恢复正常。
“岳母大人,此事岳父大人是否知晓呢?”林觉轻声问道。
王妃轻声道:“我当然要告诉他,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告诉他。第二天一早,我便将事情告诉了王爷。我本以为王爷会怪我自作主张的,但王爷只是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事已至此,当三缄其口。从此后你不能再和卫幼容有丝毫的来往瓜葛,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招致大祸临头。我知道王爷说的是对了,做了那样的事情,倘若再和幼容多接触,我和她都难免露出破绽来,只有不再来往,她能放心,我也能得到安宁。本来我们那一年是要留在京城过年的,王爷第二天便进宫辞行,以杭州海匪子啊新年欲有动作为名,带着我和昆儿薇儿离开京城冒雪回了杭州。这之后,我们回京城也再不跟幼容来往,幼容也没有再找我。”
林觉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之前在查探绿舞出身的时候,林觉已经隐隐得出了狸猫换太子的猜想。所以,听了王妃所叙述之事,林觉虽然震惊,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准备的。然而,当这一切成为事实之后,林觉还是觉得相当的不真实。
其一,绿舞的身份现在已经基本上能确定下来了。她真的是容妃的女儿。换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