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王爷前来,倒是严知府依然一脸严肃的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和当初迎接钦差大人抵达时一样,穿着一样的衣服,保持着一样的态度。
和众人拱手告辞之后,林伯年将林觉叫到船头,看着朝阳初生时金光潋滟的运河水面,林伯年微微皱着眉头,似有万般心事。
“林觉啊,我在京城,家中的事情无法照顾周到。我们只能以书信来往。我走之后,家中琐事恐怕你要挑头了。我想了又想,不能请大哥出来主事,一则他未必肯管,二来……”林伯年沉吟着停止了话头。
“二来……林家也不能再走老路了。”林觉替他补上了未尽之言。
林伯年眯眼看着林觉道:“你明白就好。此次回来,没想到家中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之所以同意你的计划拿到这个家主之位,可并非是因为私心所想,也非受你所迫。我只是不能看着林家走向毁灭,所以宁愿背负不义之名夺了这家主之位。这一节你心里要明白。”
林觉拱手道:“侄儿明白,当日侄儿说的话多有不妥,还请二伯原谅。”
林伯年摆手道:“倒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的本心是为林家着想,也没什么错。只是我要告诫你的是,心机不要太深,心眼不要太多,特别是对自家人,更是不妥。你若不明白这一点,我恐你将来会误入歧途。作为你的二伯,作为林家家主,我必须要告诫你这点。”
林觉点头不语,这一次的连环计划确实过于激烈,确实有不当之处,想来林伯年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故而说这些话来告诫自己。当然了,在和林觉共同谋划了这一切之后,林伯年再说这样的话,未免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但林觉不想纠结这些事,此刻只需点头称是便可。
“家中的事情……只能由你管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事你可写信来跟我说,一些琐碎小事你便自己决定处置便是。”
林觉点头道:“二伯放心,我会和族中叔伯商议而决,大事必是要写信请二伯示下的。二伯其实不必担心,林家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有些麻烦,我想请大伯出来打理,但我恐怕他是不肯的。长房二位公子是不能托付的,谁来打理,这可是个难题。二伯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你便继续担任大管事,这半个月来,你不是已经做了诸多的安排么?若换一个人,你的这些安排怕是都要被废除了,来回反复,闹得人心惶惶混乱不堪,对林家生意有何好处?你既能镇得住场面,便要多担责。况且,请大哥出来主持事务也是不合适的,原因你自然是明白的。”
林觉叹了口气道:“我这可是作茧自缚啊,我对做生意可根本没兴趣啊。我还要参加秋闱大考呢。”
林伯年沉声道:“知道你要备考秋闱,但你真的确定要将这个名额让给林有德么?若是你无需参与秋闱考试,那么便可有更多的精力在打理生意上和家中事务上了。”
林觉笑道:“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林伯年皱眉道:“有时候无需太在乎颜面,我跟你说,说话不算话的事情我见的多了。在京城,有的人官职做到宰相枢密使的地位,还不是照样说话不算?罢了,我也不劝你,我只是觉得你不必意气用事。若是秋闱不中,岂非闹出更大的笑话来。”
林觉笑道:“那倒真是个笑话,所以我才要花些时间去温书备考啊。”
林伯年瞪着林觉道:“莫跟我绕弯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做好准备了?你组建那个老掌柜组成的‘事务会’是何意?还不是替你处理生意上的琐事?让你能当甩手大管事?既然有事务会,你自然是可以有大把空闲时间的,怎么?非得要我点明才成?”
林觉脸上微微一烫,倒也佩服林伯年眼光毒辣,居然看出了自己打的意图。事务会的组建固然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