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仿似一张白幕,入眼的雪色当中只有零星的绿意,跨过大河之后,再行一炷香时间,便进入大山深处。
这里山势更为陡峭,有断崖突显,也有石滩堆叠,但更多的依旧是山林,粗壮的古木最低也有十多丈高,更有甚者如巨柱般耸立。
曲滔一路前行,沿途除了零星野兽之外,并未碰到猛兽,也不知是否因为上次兽群围城时被斩杀太多所致。
他攀在一棵粗木的顶端,举目四望之下,只有风雪,但地势却能分清。
“再往前行出几里,便是白狼所在的阵势了。”
打定主意,他直接从粗木上跃下,在半空一蹬树干,身形如箭急射而出,连续在几棵粗木间腾跃,便跃入林间身处。
耳边风声呼啸,山林之中雪势稍但视线依旧受阻。
好在之前走过一次,倒也不怕在林间迷失,每到寻不到路时,他都会攀上树顶观察一番,而后认准方向再次前行。
如此这般又行出数里,便已来到阵势之前。
眼前白雪遮盖万物,之前被他斩断的粗木已寻不到踪迹,凭着胸腔中的骨片,他感应到前面便是阵势所在。
没有犹豫,跨步向前,不到三丈后眼前便是一亮。
这是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自己身处的世界在刚才的一瞬间转换了一般,入目是绿意葱葱的山林,竟无半点雪景。
风声在这里停歇,一切都如以往那般寂静。
脚下踩着松软的枯叶,能嗅到一股泥土的腐味,这里的天色要比外面稍暗一点,似乎与外界隔绝,是另一方天地。
曲滔不明其中缘由,也不去细想,念头一动,脚下便震动起来,周遭树木朝一旁移开,阵势之謝g 赐罚蝗怀鱿至艘惶醣手毙÷贰?br />
缓步走着,细细打量四周,感受着刚才控制阵势而消耗的内气,他稍稍点头。
“还好,内气增长之后控制这阵势虽然依旧吃力,却也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眼前出现满地的尸体,那是以往误入此地之人,曲滔轻叹口气,念头生起,便见地面下沉,有泥土从四周翻滚着涌来,将尸体统统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诸位总归有去处。”
他将腰间葫芦的烈酒洒在身前地上,算是为这些亡者践行,接着继续往前。
不多时,他便来到阵势之中的空地,垮塌的宫阁依旧杵立,那一抔黄土孤坟正静静躺在空地中。
他为孤坟添上一把新土,将周遭碎石之类的杂物也给清理一遍。
“你虽是被我斩杀,却并无仇怨,返到是我从你身上获得诸多好处,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
胸腔中骨片使得他与这阵势有了一丝特殊的联系,通过骨片他能感应到,这阵势之内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他并未发现白狼的气息,不知它去了何处。
“兴许是早已走了吧。”
曲滔这般想着,便在阵势之中四处走动起来。
阵势处于山林之内,却与外界隔绝,足有百丈方圆,除了居中的空地之外,其余处都被密林覆盖。
这里的粗木与外间不同,有别于普通粗壮古木,而是受阵势所控,必要时甚至能化作木锥伤人。
试想一下,当百丈方圆之内,数万古木全都化作木锥急射而出,那场面有多么惊人。
他大致转了一圈,算是粗略了解了一下阵势,而后便没再多做逗留,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在跨出阵势的一瞬间,天地为之一变,眼前先是大亮,接着周遭遽然冷了下来,风雪也在下一个朝他扑来,雪已经没住了他的膝盖。
回望一眼,身后依旧是白雪皑皑,孤峰愿景如旧,与进入阵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