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错奔行于一条又一条蜿蜒曲折c纵横交错的窄巷小道之间,穿过人流如潮的街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但觉那些街道巷子陌生而又熟悉,似乎本就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一般。
在转入一条偏僻的巷子之时,终于,身后暂时看不到王永宁的追踪。眼看前后没人,纵身一跃翻过旁边一道高墙,落入一处园子之中。园子很是荒凉,荆棘丛生,杂草灌木遍布,显然平时少有人走动。抹去进来踩踏的痕迹,贴着墙根,小心藏在一处茂密的荆棘丛中下。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有轻密的脚步声响动,不问可知那是王永宁追了上来。只听得他在墙外来回徘徊了一阵子,一跃而起,跓足在高墙之上,目光如炬,仔细的来回搜索,凝神静听。
墙根底下,赵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什么人?还不下来。”有家丁发现墙头上立着一个道士,气势汹汹的一声大喝。
紧接着杂乱脚步响起,吆喝声唤得一众家丁护院陆续跑来,抄着棍棒刀枪等家伙围拢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呼喝之声此起彼伏。
王永宁厌恶的睨了一眼下面众人,不为所动。
“什么人敢到我徐家撒野?还愣什么?给我拿下!”喧嚣声惊动了这里的主人,一个五十上下,浓妆艳抹的贵妇人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气哼哼的大声叫嚷着。
赵错暗暗叫苦,自己怎么会躲到这么个地方?这两边争斗起来,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两头不讨好。如今却已是无计可施,只能是静观其变。
护院职责所在,有两人手持棍棒,在地上一撑,借力跳上墙头。那身手敏捷,步履沉稳,分明是练家子。只见一人使着龙拳,一人使着虎拳,左右夹击过来。
王永宁一声冷笑,双手一分,各划一个圈,简简单单一招云手,分别扣住两人脉门一拧;同时起脚,前踢后踹,踢踹在两人小腿上。
“哎哟哟”呼痛声中,两人滚下了高墙,摔得个七荤八素。众人连忙上前去扶起,两人哼哼哈哈抱着腿一蹶一拐的,虽然没伤着筋骨,但也痛得不轻。
这一下可把那些家丁护院彻底惹恼了,又是两人跳上墙头,抡起棍棒劈头盖脸就打;同时,又有数人跳起,抡着棍棒击其下盘。
王永宁脸上古井不波,双手一拂,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的将劈头打来的两棒带偏,将跳跃打来的棍棒挡开。顺势一拉,拿着两人背心提起,向着跳来的人给扔了过去。数人撞作一团,摔了下去。
“住手!”一声清朗的声音喝止。众家丁护院如蒙大赦,纷纷停下了手。
这时,屋里又转出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公子,脸色发白,脚步有些虚浮,身上有伤未愈,身边伴着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shǎ一 fu。shǎ一 fu虽是满身绫罗绸缎,却掩不住神色的憔悴,楚楚可人。这两人赵错皆认得,正是徐廷锋之子徐刚和他的夫人小柔。
徐刚拱手,彬彬有礼的道:“晚辈徐刚,请问道长法号?到此有何贵干。”
王永宁微微垂下眼帘,俯视着徐刚,道:“这里便是江南大侠徐廷锋的府邸?”
“正是,前辈认识家父?”
“赵错在哪里?叫他出来说话。”
“赵错?”徐刚为之错愕。
“别跟贫道说不认识这个人”
徐刚察觉到王永宁话语中隐藏的不善,冷声道:“道长怕是找错地方了。想找赵错该去杭州,他如今在浙江巡抚胡汝贞帐下听用。”
“如此说来,便是赵错与你徐家与之颇有渊源了。”
小柔忍不住插口道:“不知道长要找赵少侠有何事?”
王永宁瞄了一眼小柔,神色缓和,道:“这位少夫人,赵少侠当真不在贵府上?贫道有要紧事找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