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一般,”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纪悄却没说话,他只是感受着身后那人温暖的体温,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傍晚时分,有人上了楼,听着那脚步声和随后传来的开门声,阎澄终于慢慢放开了纪悄。
两人一起转过头看向来人。
是一个哪怕大年节也身着黑色西装身板笔挺的男人,他请两人过去一次。
过去,去的是哪里,自不必说,阎澄很清楚,也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阎鸿佐昨天就知道纪悄来了,每次家里的医生给谈莺检查完身体都是要例行向他汇报的,阎鸿佐能等到现在才找人,已经是非常耐心的了。
阎澄对那人道,“行,不过我去就够了。”他要把纪悄留下。
来人似有些为难,因为阎鸿佐要求的是两人都要去,就在他要和阎澄即将为此展开一场拉锯战时,纪悄却不等阎澄开口就径自朝那人走了过去。
阎澄惊诧,“纪……“
纪悄却不看他,只对那人道,“带路吧。“
那便装的jing卫员瞥了眼阎澄,转身走在了前头。
看到纪悄随着他离开,阎澄也只有咬牙跟了上去。
一路上阎澄都在想阎鸿佐会些说什么,如果只有他自己,阎澄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是眼下还有纪悄,纪悄的心又没有完全稳定,这时候若要出点什么事,绝对是阎澄不愿意见到,也是最害怕见到的。
所以阎鸿佐坐在书房时,看到进来的就是两个少年,一个一派冷然,一个则面容紧绷。
对于阎澄的如临大敌倒是在阎鸿佐的预料之中,只是纪悄的淡定倒让他有点刮目相看,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这孩子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故作平静,他是真的不畏不惧。哪怕现在换个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来站他们面前都未必有这沉稳的气量,更别说房间内还坐了一个阎老太爷呢,而眼前的少年不过才满十八。
阎鸿佐对纪悄有了些新的印象,只是这些到底远远不够也无关痛痒,无论这孩子是优秀还是平庸,只要他搭上了阎澄,并且没有悔过劝慰之心,那么在阎鸿佐眼里他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也不可能成才。
感觉到阎鸿佐和阎老太爷的视线都毫不客气的落在纪悄身上,阎澄不由上前一步想挡住他们,却被老太爷叫住了。
“阎澄,你是不是觉得爷爷真舍不得对付你啊?“老太爷这次是真生气了,明明人都回来,关系也断了,谁知莫名其妙又开始死灰复燃,而且这一次人还在大过年合家团圆的时候重新进了阎家,这不是把他们两人当死的么!
阎澄却哼笑了一声,“爷爷,您哪里舍不得了,我之前不都成那样儿了吗?“话外音就是,你逼得纪悄走投无路,自然也等于逼自己了。
“你——!“老太爷气得说不出话,转而狠声道,“那就是还没逼到死路呢,才让你越发无法无天了。”
阎澄皱眉,看看沉默的阎鸿佐,再看看脸红脖子粗的阎老太爷,垂下了眼眸。
“你们不拿这些压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老太爷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立时瞪起眼,怒到拐杖频频敲地,似是要往阎澄身上招呼过来,但挣扎了半晌,还是没下得去手。
这时,阎鸿佐终于开口了,他不似老太爷对这孙子操心过剩,满腹的情绪再隐忍也急得全摆在了面上,阎鸿佐到底习惯于高位,那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是做到了十成十。
“你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问得不是阎澄。
纪悄从进来开始就没出过声儿,此刻抬起眼,直直迎上了阎鸿佐的目光,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了,但说句实话,阎鸿佐那眼神的确非同一般,纪悄的视线虽没动,但心底仍是跳了跳,好在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