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总指挥办公室。

    卫天翊合上笔记本电脑，今天去见过聂康成，要求他拟定一份近期新的训练计划。

    他刚做完，准备起身去找白紫凝。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而且还有些胸闷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卫天翊心里的惊恐一点点扩大，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手却不小心把桌上的一份文件碰到地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紫凝推门而入，她知道卫天翊还没有走。

    听到门声，卫天翊缓缓坐下，故作平静的听着情况。

    白紫凝见他微低着头在看资料，觉得有点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还没完事？”她随口问一句。

    卫天翊听声音确定是白紫凝，“我今天会很晚，你先回去吧。”

    很晚是多晚？

    白紫凝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几张纸，递给卫天翊，“我帮你吧。”

    “不用，今天的，你帮不上忙。”卫天翊断然拒绝。

    现在的他，心里黑暗远远大于眼前的，更不想让她知道跟着担心。

    他怎么不接文件呢？

    白紫凝又朝他的方向推了推，见他还是没反应。

    她拿着文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依然没有该有的反应。

    “天翊，你看不到吗？”白紫凝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几步走到他身边。

    卫天翊剑眉微蹙，意识到可能瞒不住她，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可能这些天太累，刚才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紫凝知道他现在一定很无措，忽然间陷入黑暗，换谁都不会没事。

    她按着他的肩轻声安慰，“没事的天翊，我们去医院检查，或许只是暂时的，你的眼睛以前受过伤，太累的话也许真的会这样。”

    卫天翊很久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他觉得熟悉又亲切。

    “不用检查，或许一会就好。”

    白紫凝伸手帮他做着眼部按摩，她在心里祈祷，爸爸妈妈，你们要保佑天翊没事，看不见对一个飞行员来说太残忍，就像舞蹈家失去双腿。

    她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别担心，我没事。”他好看的唇瓣开启，尽管内心焦虑，却还是要安慰她。

    白紫凝水眸中聚集起泪层，她果决的拉住卫天翊的胳膊，“基地医院这么近，我们去检查一下，你就算让我放心好吗？”

    卫天翊这才微微点头。

    她拉着他的胳膊，就像五年前一样。

    基地医院的走廊里，多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

    检查的结果是，不明原因的失明，而且无法确定能不能恢复。

    “如果我一直这样，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卫天翊靠坐着，将脸侧向旁边倚着的女人。

    白紫凝使劲摇着头，“你不会的，天翊，我们还要并肩作战的。”

    她说着，眼泪款款而落。

    卫天翊的心，在这一刻痛的窒息，这样的话，连和她最后合体的机会也没有了。

    “紫凝，以后你能带我上天吗，我不想离开蓝天。”他喉结轻滚。

    白紫凝极力忍住泣声，她知道一个飞行员失去眼睛意味着什么。

    “我们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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