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树丛间。
当隆范真挟持着阿云从偏僻的猛兽极多出没的小路下得山时,远远地看见了黑魆魆的大军团团围住的几株高大的龙血树,树上吊着几个人的尸首,中间一个便是沙盗头子塔什。
隆范真顿时双眼发红,捂着阿云嘴巴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把她的脸捏碎。
阿云失踪了。
当黑风骑第一分队长前来禀告时,已恢复了本来面目穿着一身白亮雪寒的银甲黑袍的司马烨脸色当即黑沉下去,纵马上得鸣沙山寨,命人重新搜查无果,逐一点过鸣沙山沙盗的尸体,发现只少了一人。
隆范真。
司马烨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他来回踱了几步,对跪在身前的一众下属喝令:“放猎隼,派出三百精卫和五十暗人,一寸一寸地给我搜!三日内找不到人,就不用给本王回来了!”
“我要让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光,你说司马烨见到你的死状时会有多么心痛!”隆范真咬牙切齿地用匕首在阿云左腕一划,血珠立刻冒了出来,阿云疼得脸色一白,隆范真粗鲁地拿布塞住她的嘴巴,把她扔进垫着厚重干布的木箱里,用力盖上箱盖,锁好,再贴上封条,然后赶着马车向马口重镇最大的戏班驶去。
当他把箱子交给那猥琐的中年男人时,顺手递给他一张三百两银票,问:“你确定你们戏班马上就要出发?”
“大爷,谁骗你这等事情?你放心,你的箱子一定能安然无恙地送到建业七王府。”
隆范真点头,握紧的拳头再度用力把心底那仅余的一点不忍摒除干净:“小心护送,到了七王府,自然还会重重有赏!”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哈腰,隆范真拍拍那箱子,冷笑一声,随后上马朝相反方向离去。
黑风骑精卫很快便发现了隆范真的踪迹,司马烨带着人赶到马口重镇西北方向的断崖之上,隆范真抽出单刀要求和司马烨单打独斗,司马烨下马缓步走近他,冷冽幽深的眸光定格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句地问:“她在哪里?”
隆范真狂笑两声,“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怎么?担心了难过了?”
“她与我和你们的恩怨无关,你要杀要砍冲我来!拿女人来要挟,算什么英雄?”司马烨沉声道,袖子里的手已经微微发颤。
“司马烨,你这卑鄙小人有什么脸面说光明正大!我的叔父和姑姑被你蒙骗了这么久,你胜之不武!今日就让我来痛快了结了你,给鸣沙山的兄弟报仇!”刀光一闪,隆范真欺身过来,单刀挟着风声凌厉,司马烨侧身避开一掌推开他的肩卸去力度,道:“我不杀你,你说,她在何处?”
“你让我杀了你,我便告诉你就是!”又是凶狠之至的一刀斜劈。
司马烨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只听得噼啪两声,隆范真右手骨节发出脆响,手中单刀被司马烨夺过,并折了他的右腕,隆范真脸色惨白,身后的几名精卫鬼魅般上前攻击,司马烨轻喝一声:“按住他,留活口!搜身!”
搜出一柄带血的锋利匕首,精卫呈上时司马烨瞳仁蓦地一缩,拿出帕子拭去血迹,身边一精卫递过手中猎隼,猎隼抓过帕子低头嗅去,随即振翅冲天飞起。
黑风骑用了半个时辰追上了那个滑稽戏戏班,戏班主害怕得身如筛糠地看着酷如冰霜浑身凝聚着杀气的司马烨脸色铁青地一刀劈落猎隼停驻着的木箱的铜锁,掀开箱子盖从里面抱出一个被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裙的奄奄一息的女子。
“阿云,”他唤着她的名字,极力隐藏声音中的颤抖,有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一旁的披风铺好的地上,撕下布条包扎她的左腕,道:“大夫马上赶来,你不要惊慌,一切都会好的”她身上的白裙,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刺痛着他的眼睛,他的心,可他还是扯扯嘴角,努力对她笑着,说着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