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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右臂袖子,让阿一心酸。
想起过去的种种,阿一无奈地叹口气,放下帕子走出了房门。司马盛在门外候着,阿一对他说:
“我要先回书院,大叔,麻烦你好好照看他,他醒来后不要告诉他我见过他”
“兰主子可以叫我司马总管,或直呼其名司马盛。”司马盛纠正她,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主子的故人是金粟园买来的家奴,主子自然明白属下意思的。”
她不好意思起来,点点头“嗯”了一声。司马弘每一步都算好了,她就连拒绝都是多余的,暂且应下,徐图后计吧。
就这样,她怀着复杂莫名的心情回到了书院。
那样气派的马车,如此眩目的衣裙,秀雅而不失明媚的五官衬着松散慵懒的发髻,怀里抱着一个精美异常的鸟笼子,虽是一脸倦容,却仍在书院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是那个把头发胡乱绑成一团穿着老大娘才穿对襟衫子在厨房手持菜刀挥动锅铲的弃妇阿一?许仲文和孟东来看得眼睛发直,其中一个喃喃道:
“那该死的方旭,说什么生病了告假半月,我看他回来后不悔死才怪早知道是这般可人儿,当初干脆把她带回家算了”
“你傻呀,人是有夫之妇!”许仲文一手肘拱过去。
“玄林院那位不是不认账嘛!凤城从不歧视寡妇而且你昨晚不是都看到了吗,那位竟然进了风月里弄!”孟东来反驳道。
阿一不顾他们的窃窃私语,对他们礼貌地笑了笑,就往玄林院景渊住的厢房而去。
推开厢房的门,里面安安静静的,凳子椅子摆放整齐,绕过屏风,他的床铺枕席规规整整,仿佛许久没人动过一样。这时正好负责洒扫的童子提着水走了进来,阿一问他:
“景夫子他还没回来吗?”
“没有。今天的课都没来,刚刚到玄林院学画的学子们都在埋怨撒气呢!”那童子拿起扫帚正要扫地,阿一笑眯眯地拿过他的扫帚,说:
“姐姐帮你扫,来,告诉姐姐,你知不知道景夫子他究竟去哪里了?”
那童子挠挠头,想了想,“刚才他们好像跟熊管事说什么景夫子流连风月里弄才缺的课我好奇地问他们风月里弄是什么地方,他们都瞪我说那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地方。你知道风月里弄吗?”
阿一也茫茫然地摇头说不知道,苦恼了好一阵子,便转身大步走向知书堂去找许仲文他们,还没找到人就被熊老头逮住骂了一通,说她旷工,她只好郁闷不已地回房去换过衣服再到颐福堂做事。
“陈叔,风月里弄是什么地方?”她一边捧着碗放到柜子里一边问经过她身边的陈老三。
陈老三狭促地笑了几声,道:“不就是男人都喜欢去的风月场所?!”
“风月场所是什么?吹风看月亮的地方?”
不止是陈老三,当时在厨房的人都笑了,陈老三边笑边对阿一说道:
“你真是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这般解释,妓院,是妓院你懂不懂?!”
阿一一下子懵了,手中的碗哗啦啦地掉落在地,旁人惊叫跳脚,而她僵直了身子半点反应全无。
这个晚上,景渊依旧没有回来。
司马盛派人到书院传话给她,说是阿逵醒了,不过按她的吩咐没跟他提起她,只问她要不要下山到金粟园看一看,阿一说不必了。
这个晚上,她在景渊房中一直等,然而无果。
第二天,她无精打采地到颐福堂做事,无精打采地用膳,无精打采地喂小贵子
黄昏日落,她带着小贵子到射箭场,抓起一把粟调弄着小贵子,一边教它说:
“床前明月光,疑是一碗汤。”
“阿一小笨蛋,阿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