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依含泪点点头,景渊正要告辞,景时彦却发挥他事事八卦的好奇本性搭上顾萍依的脉门一边絮絮叨叨地问她何时喝下失声药等等问题,景渊则离开庆双巷回到元十八的府邸,刚和元十八在书房商量完便有管家来报说歇息在客房的明澜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景渊于是和元十八过去看个究竟,还没到房门便听到阿一清脆的声音传来:
“说了你的哑嬷嬷不在,顾桓也不在,你是不相信还是怎地见不到他们就不喝药是吧,那好,你不喝我喝,你真要病死了这世上便清静多了”
“喂你,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明澜委屈愤恨的声音响起,阿一又道:
“给你喝你又不喝,又不好浪费这花钱买的药材我喝你又不同意,难道公主都是那么不好伺候的你这病来得凶猛,不怕病死只怕满头满身长出水泡红疹,治好了一张脸也毁了,我碰过你的手跟你说过话,我还害怕自己被你传染了呢你不喝这药,我来喝好了”阿一抬起手就要把药放到碗边。
“喂你不许喝”明澜急起来,“这是本公主的药”
“你不是不喝么”阿一睁大了眼睛问。
“刚才不想喝,”明澜不自然地别开脸,“现在想喝了。”
站在门外的景渊笑着摇头,带着元十八转身离去。
“你骗人,”阿一说,“你只是小家子气不想让我捡个便宜罢了。”
“谁说的”明澜拿过药碗一股脑咕咚咕咚地喝完,然后狠狠不已把碗用力放下,板着脸看着阿一。
阿一反而笑了,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说道:
“你会洗衣服吗”
明澜拉高被子佯装睡觉不理她。
“沉默就等于默认不会。那好,第一,不会洗衣服。第二个问题,你会洗菜做饭吗”
明澜还是不理她。阿一又自言自语般说道:“洗衣服不会,做饭不会,那么洗碗想必也不会,打扫清洁应该更不会。你跟着顾桓,什么都不会,难不成以后想要顾桓来伺候你天天给你捶背洗脚”
明澜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这些都是丫头们做的事情,就算本公主再落魄,也不至于要做这些事。”
阿一啧啧两声,“原来你找上顾桓是为了可以继续享福。”
“你住嘴,顾郎一介布衣,我若是贪图逸乐又岂会选他”
“原来你也知道顾桓只是一介布衣,”阿一道,“他要真是娶了你不就等于娶回一个上神在家供奉着”
“你”明澜气急败坏,粉脸憋得通红,“不会的本公主自然会学,无须你多管闲事。”
阿一眼珠子转了转,道:“真要学那你快些用点午膳,本姑娘带你到寿城的集市上买菜,如何不过公主要是怕苦怕累”
“去就去,谁怕谁啊”明澜咬牙道,不甚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用膳。阿一让环儿伺候她换过一套寻常的粗布衣裳和棉袄棉裤,悄悄地从后院出了门,示意环儿往明澜手中塞个篮子,明澜道:
“你为什么不用提篮子就是明摆着欺负本宫。”
阿一撇撇嘴,“环儿是我的丫鬟,自然替本姑娘提篮子,至于公主你,不好意思,你好象忘记带贴身婢女到寿城这里来了。不忿气么你也可以到人贩子那儿买一个回来,哦,对了,忘了你身无分文,等一下带你到那边的当铺,公主有什么值钱的可以去典当换银子。”
阿一这番连消带打讽刺人不偿命的话气得明澜憋红了一张粉脸,可是又不得不认命地跟着阿一往寿城最热闹的探花廊坊而去。探花廊坊说是当年有位文武双全的李探花生于此地,探花的家就在一座破落的观音庙前,说是探花一家常年供奉香火所以才得到福荫云云。因此到那小庙去参拜的人络绎不绝,阿一带着明澜和环儿在集市的东边买菜蔬和肉,还没走过去明澜便捂着鼻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