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桓无端涌起一股恼意,往她手里塞了碎银子便迈步离去。也是,好好的一幕浪漫情节,硬生生地被煞了风景,某人还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不料原来女主角一毛不拔,纯粹是为了满足购物而投他以琼瑶
“大人,别走那么快嘛!”阿惟嘴边掠起一抹诡异笑容,早知道就不喊三钱喊五钱了,这玉都不知道是随便哪儿弄来的玉皮雕的,一钱银子就抢翻了天。顾桓今天也忒容易糊弄了吧。
她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套,可怜兮兮地对他说:“大人,我冷。”
于是他们进了天源大街最大的成衣坊。
阿惟几乎把店里所有的围脖和袖套都试了一遍,顾桓还是摇头,伺候的掌柜脸色都有点难看了,后来顾桓一拍额头作恍然状,脱下自己的围脖和袖套自己另外试了最贵的紫貂毛围脖和袖套,把旧的那套塞给阿惟,道:
“本官还是觉得这用旧了的好,衬你。”
折腾了半天,阿惟最后落得个捡二手货的下场。她脸黑黑地把手塞进袖套里跟着顾桓离开了成衣店。一出门冷风嗖嗖而至,她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顾桓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拿起她手中的围脖给她围上,说:
“不许洗不许扔不许嫌弃不许剪烂泄愤不许随便送人,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多,从不送人,今日是例外”他语气稍稍一顿,又说:
“我和你过的第一个年,权当礼尚往来。”
阿惟却只被那句“不许洗”震住了,这银色的不知是何方神圣的毛皮竟然不许洗?岂不是要她日夜贴着他的气息?顾桓这厮用心之恶毒无赖可见一斑矣
不过幸好,他并没有说最重要的那个“不许”,想到这里,她又笑得满脸桃花灿烂,甜甜地道了声谢。
吃过了芝麻糕,荷叶团子,偷了卖凉果蜜饯老汉的两颗柑橘塞进嘴里,捧着小小的走马灯竹蜻蜓和几根焰火,阿惟眉飞色舞地正要向卖绣荷包的摊主要两个荷包看,忽然背后响起急剧的马蹄声,她正要回头去看身子被忽如其来的力量一扯,整个人便向前扑去,手中的玩意儿哗啦啦掉了一地。
顾桓抱着她一个转身,进了摊子后的偏僻冷巷之中。阿惟正想尖叫推开他,他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噤声,然后转身看着前面骑着黑骏马迅速驰过的银甲兵士,竟然有数十骑之多。
阿惟这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心有余悸,一抬头便对上顾桓深不可测的眼神。
“铁马银骑,宁王府卫都出动了,你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向我坦白,你究竟招惹了宁王世子些什么?”
“不小心打穿了他的头而已,”阿惟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他倒霉些还是我倒霉些,早知道会碰上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我连广陵都不会去。”
“可有其余的隐瞒不说?”
阿惟壮了壮胆子,直视顾桓,说:“没有了。你以为还有什么?”
顾桓抿唇不语,等到街上都平静下来,才带着阿惟走出冷巷,迎面便见孟微急匆匆向他走来,行礼道:
“大人,宁王近身侍卫陈启泰现今会合了胡越,正在馆驿休整。”
“走,我们去见见。”顾桓笑意温和,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阿惟,“你是衙门文书,姓韦,自然要随着本官。再说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你躲得了今日,那明日呢?”
馆驿外人马萧萧,仆从正在殷勤地把兵士的马匹牵往马槽喂食粮草,一见换过蓝色官袍的顾桓三人来到,连忙上前行礼。
陈启泰年方三十左右,五官凌厉脸色黧黑,一看便知是曾在战场上久经风霜之人。对顾桓抱拳一揖,道:
“在下陈启泰,今日来兰陵滋扰了,顾大人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