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便,耽搁了恐怕这位施主死而不能瞑目啊”
周围的人不禁对躺在简陋木板上的阿惟投去同情的目光。阿惟双目紧闭,心里却在偷笑,这小尼姑,演技也不差嘛!
眼看着这衙役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免去检查就放行的时候,一个清逸带笑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飘然而至:
“哦,身患重病?小师傅,她患的是什么病?”
阿一觉得眼前亮了亮,顾桓负手走到她面前,穿着一身蓝色仙鹤盘桓官服,腰缠玉带,显得他身长玉立。阿一曾看过戏文里的父母官,都是长着小胡子涂白了脸眼睛小的像豆子一样的猥琐模样,何时见过像顾桓这样年轻儒雅的俊逸男子穿着官袍,潇洒而不失气势?当下不由得楞了,心里不禁更加怀疑阿惟是骗她的这样的人犯得着强迫一个婢女与他行苟且之事?
“是脏c脏病”她紧张得有些结巴了。
围观的圈子一下子散开了不少,顾桓脸上笑意更深,“也就是说,她是歌姬?不知是广陵城的哪家勾栏院肆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想知道且待她到了红螺寺后再细细问她可好?”阿一冷汗都出来了,说了一个谎的后果就是要说许许多多的谎言来圆场,罪孽啊!死后要下阿鼻地狱受勾舌之苦了。
“本官现在就想问她。”他走到担架前,抬着担架的男子从刚才听到“脏病”二字就变了脸色,阿一急忙说:
“大人不可,此病是会传染的更何况,她已经病重昏迷了,大人现在问话可能问不出什么来。”
顾桓用力吸吸鼻子嗅了嗅,“怎么本官闻到了一股酒味?”
阿一吓死了,结结巴巴地说:“是c是消c消毒,止痒,还c还能辟除毒疮发脓的恶臭”
顾桓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他扫了身后的衙役一眼,“请这位小师傅到一边歇着。”两个衙役便过来拉开阿一,阿一心里默默的想:阿惟,你自求多福吧。
“听说得了梅毒之症的人病入膏肓时连脸都是腐烂的,”顾桓一边说,一边一手掀开白麻布,围观的人都捂着口鼻转过脸去不敢看,他看着双目紧闭脸上尽是红疹的阿惟,低下头在她耳边低笑说:
“这脸该不会是假的吧?”说罢竟伸手抚过她的眉眼,还有唇,阿惟在白布下的双手紧握成全,听得他扬声说:“脸,烂的还不算厉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围观的那些人更往后退了一步。
阿惟连忙把自己的鼻息稳稳地控制住,恰似濒死之人有气入没气出,等着顾桓把手放在她鼻端试探,不料顾桓并没如她所愿,反而是一手放在她胸前亲昵地摸了摸,咬着她耳朵说:
“不呼吸,不知道心跳还有没有?”
阿惟又羞又怒,睫毛控制不住地动了动,差些就想跳起来掐死这个登徒子。这一刻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忽然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顾桓微微皱眉,按在她胸前的手疾点她几处大穴,阿惟身子一麻,张口却发不出半个音来,才明白自己被人点了麻穴哑穴。
“乖,别动。”细不可闻地扔下几个字给她,他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那持着敕令飞奔到他面前勒住奔马的黑甲将领,说:
“胡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黑甲人下马后,目光严厉地对顾桓说:“本官奉世子之命,前来勒查凡是未有兰陵户籍的所有未有夫家年龄二十左右的女子,还希望大人给予方便,协助盘查。”
一旁的阿一不由得脸色发白,背脊不知什么时候汗湿了衣衫。
“世子对那女刺客真是上心得很,”顾桓笑道,扫了木板上的阿惟一眼,“大人不如先盘查这患了梅柳毒疮的女子?非兰陵人,十九岁,未有夫家,完全符合大人的要求。”说罢,看向身后的书僮文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