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可惜?我与那位公主本不相识,她死便死了。”
祁岚逸见着他悠然远去的身影,清风扬,散开的不只是两人的衣袂,散开的,还有重重若隐若现的疏离,皇家子孙,何来真心?或许有,也是懵懂无知的年少。
“她可有说去了哪里?”霍家门前,祁胤楷一身白衣如雪,俊逸眉间微锁。
霍大娘摇了摇头,道,“她只留下字条,说是感谢我与公子的救命之恩,在她走的前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回来要了钱便走,让那姑娘撞见了,我想她是怕她拖累于我,这孩子,还留下了当日来时耳上的一对金耳坠,让我拿去典当,唉……”
祁胤楷眸间一动,不犹豫的将身上钱袋递给了霍大娘,“她的报恩实在小气了,这些银子大娘收好,至于那耳坠,我带走可行?”
“耳坠自是可以给公子,只是这银子,我还是不便收的。”霍大娘说罢,将以包裹耳坠的纹兰白帕拿出。
“大娘无需客气,收下吧。”
官道上,祁胤楷骑着白马四处张望着,道旁的竹林清幽,毫不见任何人影。
“哎,真是可怜那月裴氏的公主了,远嫁而来,却不想遭遇了这等事情,唉,真是可怜了这么个姑娘。”
“还听说,这一次几百人都没了性命,唉,这些贼匪真是无法无天。”
“何止无法无天,可谓是丧尽天良,更不顾国安,他们虽是贼匪,但好歹也是皖珞之人,这番就不怕两国交战,到时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虞妙妍此刻一身灰色布衣着身,长发简单的挽着,刚进了昱州城不久,便见了一处街旁围着不少人,纷纷议论着月裴氏 和亲公主被袭之事。
虞妙妍走得近了,便见了公告上写着和亲队伍被袭击的凶手是一波江湖贼匪,现如今朝廷重金悬赏,望有人能提供那贼匪的巢点。”
虞妙妍手下紧了紧,现如今她应该先找着落脚的地儿,能养活的了自己,又能打听到消息的地方,想她曾经在月裴氏也是知道的,倾城坊里皆是达官贵人常去庆贺之地,想来这皖珞的舞坊也是如此,探听消息也是最为灵通,主意一定,虞妙妍便开始打听了起来。
月裴氏昭莘宫内,一群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坐在上位的裴洛倾跟前碎掉了一地的茶杯茶渍,她此刻眸间滚落下泪来,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穆林死了?你们胆敢这番胡言议论!都不想活了!”
“公主饶命,奴婢,奴婢确确实实听了璟瑄殿的人说的,皖珞来了使者请罪,说是在皖珞昱州地界被袭,送亲队伍几百人,包括安锦公主,都,都死了,如今已吩咐下来,让我们宫中人三月不得穿艳丽衣物。”
“都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浅浅呢喃着,裴洛倾缓缓起身,踉跄欲出宫外。
跪着的婢女正想前去搀扶,却看着前来的人,微愣颔首,“皇后娘娘。”
裴洛倾见着韩绾昭前来,哭得更甚,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母后,她们说穆林死了,是真的么?”
韩绾昭微叹气,见着她一身嫣红,开口:“去将你这一身换下,如今三月内,要穿的素净些。”
裴洛倾心尖一颤,唯一的光亮在这一刻化为虚无,“为什么?他为什么就死了,我原以为,让那虞家女去替嫁,他自此收心,只要我坚持,他必定会见着我的好,必定会心甘情愿的娶我,可如今,那虞家女死了便罢了,他也死了……母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韩绾昭伸手宠溺的抚上她一头秀发,“事情已经如此,你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你与那穆林,应是没有那缘分,近些时日,好生调理心绪,我们倾儿如此之美,又是长公主,想娶你的人可多得是,以后,母后自会给你找一个好的,璃依,将公主搀进去更衣,晚些去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