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念惜住的院子回来之后,李凡忧一直坐在窗前,即使是天黑他还是会等待,在等她的来信,他等了十天也不见二三里送信来,是不是她没有回信,一定不是的,肯定是二三里偷懒不知道又飞到哪儿睡觉去了。
夜深了,夜又深了一更,直到到夜半三更时分,二三里终于飞来了,带着他等待已久的信,迫不及待取下了竹筒里的纸,走到红烛垂长泪的光明处才舍得展开。
还是那张纸,那张他给她回信的纸,纸上画的琴还在,下面却多了两行字。
琴弦忧,问知音。
凡事愁,倚楼听风。
“琴弦忧,问知音,凡事愁,倚楼听风。”李凡忧念着纸上的字,她要他去找白若沉解忧吗?白若沉可是大哥的朋友,他是站在大哥那边的,怎么会帮自己呢?仔细一看,一面还有字,夏至,百花苑。夏至,那不就是明日吗?她约他明日到百花苑。
他要正式跟她会面了,李凡忧心里很激动很紧张,握着纸张的手都出汗了,他跑到窗边去问那只信鸽。
“她约我明天去百花苑,是真的吗?”
二三里咕咕叫了两声拍拍翅膀飞出窗外。
“你先别走啊!”李凡忧跟着飞了出去。
李凡忧跟着二三里来到听风楼屋顶,刚落在屋顶上就被听风楼的暗卫发现。
睡得正香的白若沉被屋顶上的打架声给吵醒,“那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啊,把老子吵醒,老子灭了你!”
骂了两句,白若沉翻个身继续睡。
屋顶上的李凡忧听到他粗犷的骂声也被吓了一跳,白若沉看着是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般粗鲁的话来?
李凡忧再跟暗卫过两招也就离去了。
白若沉没有再听见声音,“不要追,小心调虎离山,守着,老子还不想在睡梦中交代了!”
屋顶的暗卫听了白若沉的命令便隐身到黑暗中,二三里在听风楼旁边的树上寻了一个好位置也呼呼大睡了。
李凡忧早早地就起来了,对镜穿了一件白色衣裳,长发没有束只是用跟白色的绸缎绑在身后,他不能束发,不是因为没有成年而是因为,如果他束发那就意味他也成人了,成人束发稳重成熟,大夫人对他的戒心会更加强,他这样不束发像个没长大吊儿郎当的小孩子,大夫人才会稍微放心才不会轻易为难他母亲。
进来的小厮烟村把水放在桌上,李凡忧洗漱之后便问烟村,“烟村你看我这样穿可以吗?”
“我们家少爷长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烟村笑着回答,他家少爷是长安城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人长得好看,对下人也好。
“你少贫嘴了!”李凡忧含羞轻笑几声。
“小的没有啊,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少爷长得最俊。”烟村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厮,服侍了这个主子一辈子都会服侍着,忠仆不事二主。
李凡忧再对着镜子,肯定自己的穿着得体之后才前往百花苑赴约。
百花苑里满是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在幽会,白若沉和洛夏走累了坐在亭子歇息,洛夏手里拿着一朵荷花,是白若沉摘给她的。
“花被摘了很快就会枯萎。”看着手中莲,洛夏突然不想看到它枯萎凋谢。
“即使没有摘下时间一到它也会凋谢,再美丽的东西会被岁月侵蚀。”白若沉不在意荷花何时凋谢。
洛夏看到了那个人走过来了,“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那天他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他以为自己喜欢李凡忧,再俊俏的容颜没有能力也是枉然的,他在意的只是那些东西吗?
白若沉假装没有看到走过来的李凡忧,“哪有。”
李凡忧走进亭子,她和白若沉在一起,很远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