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清晨还有一丝寒意,冰冷的湿气让11号的脸上很快就凝结上一层水雾,他一边将脸靠在枪托上,一边用嘴巴轻轻地对冻僵的右手哈着气,那双眼睛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狙击镜里若隐若现的小黄旗。 X
天有一点灰蒙蒙亮,东边也已经有了点鱼肚白,小黄旗也在狙击镜里越来越清晰。
8号离开了已经有两个小时了,现在应该是6点左右,再过半个小时太阳就能升起来,偷偷瞄了眼自己越来越僵硬的右手,11号不禁松了一口气。
右手的食指搭在扳机外环上慢慢有节奏的点击着,瞄准镜里的小黄旗迎着风在一阵一阵的抖动。
11号眨了眨发涩有些的双眼,他看了看环绕自己周围的绊线,距离自己的身体只有几厘米,只要一个稍不注意,就会被阔剑地雷撕成碎片。
太阳终于升上来了,温暖的照在11号的脸上,让他顿时舒服了不少,右手也渐渐有了温度。
突然,小黄旗一阵激烈的抖动,迎着风快速的颤抖起来。
风向开始改变了,11号必须第一时间改变角度。
但是现在他的狙击小组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要自己扮演狙击手和观瞄手两个角色。
小黄旗摇曳着在他的瞄准镜里横向着展开,风向由半速风变为全速风了。
一般单独执行任务的的狙击手在没有专业器材的情况下会使用钟点方法测量风向。这方法以狙击手为中心点,而目标在正前方的12点,风被分成三种:全速风、半速风以及零速风。全速风的意思是指风的力量完全影响子弹的飞行稳定,这些风来自2、3、4点及8、9、10点的位置。但来自1、5、7、11点的风对子弹的影响有一半,这些便叫做半速风。而零速风顾名思义是指对子弹没有影响的风,这些风来自6点和12点方向。
11号眯起了眼睛,小黄旗的下底边和旗杆被风吹成60度角,直升机距离自己的位置大约有800m的距离,差不多就是sr99的极限有效射程了。根据速度公式:将角度除以一个常数4再乘以1.6,答案便是大约的风速了。
风速也就是60/4x1.6=24英里每小时,再立即将这些资料转换成分钟角度:(800/100)x24 /13=14.8。
一个成熟的狙击手在观瞄手测出风速后几秒内就要算出准确的狙击角度,至于11号,能够在没有观瞄手的情况下精准的算出角度,就已经做得足够优秀了。
左手轻轻微调着狙击镜,他的手有一丝颤抖,肌肉开始慢慢出现静止僵硬的状态。
然而8号的枪声却迟迟不肯响起,小黄旗独自在狙击镜里欢快的跳动着。
太阳越升越高,冰冷的空气慢慢变得暖洋洋,让人恹恹欲睡。11号的精神高度集中着,越是这种人警戒心最松的时候,8号越会出其不意。
强忍住想趴下去的想法,这杆sr99就是他最后的依靠,11号的眼里只有那扇迎风飘荡的小黄旗。
太阳接着上移,跨过11号的头顶,慢慢滑去他的身后。
整座小岛依旧没有一丝动静,8号没有在最好的时间点突袭他,让11号感到了一丝疑惑。
挣扎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太阳,大概是下午三点钟,11号趴在这块小土坡上整整11个小时没动。
他有点饿了,但是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静止不动已经让他的肌肉变得十分僵硬。
艰难的用左手指拨动被8号丢在一边的压缩饼干,还好,包装是拆过的,缓慢的捏起一枚小块塞入嘴里,静静等待着饼干化开然后咽下去。
一个正常人保持一个静止不动的动作大概是2~3个小时,再往后坚持,肌肉就会僵硬,无法继续保持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