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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回了他这一句,刘晏僧虽见不到他表情,不过这话头听来很是缓和,于是大松了口气。

    不料当郭威转过身时,却忽儿满脸怒容:

    “惜尔心善所结之果,即是我手中这个东西,给我仔细看看吧!”

    一卷文书被郭威劈头扔了过来,刘晏僧展开后眯起眼睛,就着昏暗的灯火飞速浏览,里面竟然是一份参自己的奏疏,他看了不一会儿就浑身颤抖,不由抬起右手,擦拭起脑门上的汗水来。

    “这几天你还在驿馆里傻等着朝廷觐见呢吧?”

    “这奏疏没有署名,难道是匿名上奏的?”

    郭威摇了摇头,眼睛微微一翻:“如今推官的转奏,哪里还有匿名?写这份奏疏的,是你邓州的判官史在德。哼!这就是你用的小人!既是还被蒙在鼓里,我也就叫承旨司的人誊抄了一份,拿与你看看。”

    “这”刘晏僧急道:“马步院附署屠牛事结案时,下官之身已离开邓州,邓州的刺史c团练皆可作证啊!”

    “作证?谁作证?作什么证?你叫手下的人给邓州刺史递了手书,现在那手书被胡栾者扣着,许是他蓄意不出示,许是他暗地里销毁了,究竟你下的什么令,胡栾者先是含糊其辞,后来一口咬定是照你的意思去办。

    郭威叹了口气:“给你递文书的那个县尉现在还在来京路上,找不到人。人家参你私纵屠牛犯,若是罪名成立,将来什么下场你可明白?”

    郭威弯下了腰,凑到刘晏僧耳边,逼紧了嗓子道:“死罪!”

    刘晏僧之前在驿馆里和其他相熟官员攀谈,已经听说朝里要提拔自己,作新都留守。

    来京这两天,他却为另一件事发愁:多日前夜晚春雨转雪,每一想到朝廷要加征羡耗,等到夏收筹两税的时候哪里变出这些钱粮?他甚至开始提前考虑激起的民变要如何弹压。

    此时他非常明白:自己是郭威一派立陪都的重要棋子,如果自己有罪,整个陪都之议当然也就为此事而蒙上阴影。现在只有盼着郭威c王章能够联名保自己了。

    “这份奏本尚且未达天听,”刘晏僧又擦了把汗:“当今之计,是否要先压下来?争取时间,到时曹正到了京,自然还有办法。”

    “曹正?哦,就是王祚所谓的什么“冷樽”,那个贬到南边那个罢。史在德这个奏本是明发的,到了明天未准连邸报上都有了,压下来?你到哪里去压?”

    “胡栾者!”刘晏僧终于咬牙切齿起来,“都是那个胡栾者!案子都是他判的,当初我发手书,原本是催他判所有屠牛案犯竭尽斩立决!该杀的是胡栾者!”

    郭威一听此言,先是一愣,而后嘿嘿一笑:“哦?原来你当初递的手书,倒真是个杀头的令。你还要杀胡栾者?为什么?”

    “他一意孤行才闯下了祸患,如今事情生变,就绕了枢密的大计啊,下官和他对峙,定要朝廷绞了这个奸贼!”

    郭威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个段子般:“刘晏僧,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若是把那些饥民都斩了,莫非朝廷就要给你表彰,说你忠勇体国不成?”

    刘晏僧一愣:“枢密何出此言?”

    “这个案子牵扯着西京洛阳宗庙的祭祀采购鼓皮,本来就是可判可不判,不论如何皆要两头不落好。京城那个大相国寺,原本就连着当朝太后,太后则连着武德司李业。”

    郭威又叹道,“大相国寺另一边又连着会善寺,会善寺则牵扯了邓州寺产和判官史在德。你要是杀却饥民,到时武德司反咬你个滥杀无辜,你还是得死,死得更痛快,到时朝中清流咬你,小人落井下石,真真宛若丧家之犬!”

    郭威偷偷瞄了一眼屏风之后的郭荣,见他也在皱着眉,思虑此间情势。

    “等着弹劾你的御史,各等推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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