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么今年春闱的举士,你既已定了王学士为主考,为什么不多盯着点他们,免得又让那些将门肆意妄为,行些夹带c泄题之举?“
刘承祐笑道:“太后的教诲儿臣自然谨记,然唐末至今将近四十载,那些腐儒之书有何用?欲成大事,兵强马壮者为之尔,当年安重荣言犹在耳呀。”
李太后听了这话只感到心中烦恶,所谓“兵强马壮者为之”,乃是前朝成德节度使安重荣之语,当年安重荣本来是力主抗辽最积极的一个,然而他目睹了自己主子割让幽云的全过程,深深失望下说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话,发起了反乱。然而刘承祐却没有想到,安重荣不光英武过人,还精通书律吏术,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他的名言在狂悖之中,其实有些对世事的犬儒失落之心。
刘承祐见母子二人忽然沉默无语,感到心中无趣,他心道:“太后被那些顾命大臣哄得不辨是非,至于陪都c奎星的事倒更不便和她商量了。”
他只好找个借口要匆匆告退。临走时李太后忽道:“皇帝,你待会儿给我那弟弟带个话:他往年那些事,我都告诉了皇帝了。”
刘承祐心中一凛:“待会儿陛见李业,母亲怎地又知道了?”
“皇帝啊,你可要记着点,那些自以为在背地里的事,连我都瞒不过,想要郭威不知那可更是难上加难。”
“儿臣谨记!”刘承祐单膝作礼,满心忐忑的离开了太后寝宫。
刘承祐的主张没有得到母后首可,外加刚刚那些关于国舅的故事,这些都让他感到格外的孤独。他心灵中唯一可供寄宿的暖窝,也只有自己宠爱的耿妃了。
然而耿妃却身在病中,情况愈来愈差。
“朕真不愧为孤家寡人。”
刘承祐喃喃自语着,而后又是一声长叹
元德殿外,徐太监正望着眼前的李业,心中甚以为怪。
“嗯,这个武德使真是越活越年轻啊。”徐府令暗自感叹着,他是今年新皇登基后才开始想这个问题的。
先帝老而终去,这李业明明也有个将近五十岁,却依然是体态轻健,容姿白俊,多年来唯一的区别,只是做官前那些飞鹰走马之好,如今倒是淡了。
体仁阁本是开封皇城的配殿,觐见天颜前,若皇帝外出而未在万岁殿,官员们就要跟在徐府令身旁,在此静静等候。
“中官,多日不见,更添福态啊?”
徐太监微微笑道:“李侯越来越会夸人了,这还是多亏了朝廷总没有急着扩建宫室,开封皇城还是当年大梁宣武军治所的老格局,这才叫我们这些仆婢们少跑几个腿儿,个个养得膘肥体壮了。”
李业点头道:“还是先帝和今上体恤民情,免了大兴土木,真乃德政啊。”
“说的是,圣上轻衣简从,我们这些奴婢可更是不敢懈怠了,咱家这些日子采购宫禁所用皮具料材,真是累得”
徐太监话说了一半霎时卡住,却是发现李业雪白的俊脸忽然变得有点扭曲。
“累得腰背酸胀得很。”徐太监终究把卡主的这后半句一口气顺下来,而后偷偷转过头颈看去,原来是刘承祐被簇拥着回来了。皇帝大老远就瞪着李业,隐隐有些杀气。
不但是徐府令,李业更是摸不着头绪,身边人多口杂又不方便问,也只好叩过了头跟在后面,一齐簇拥着主子走出后殿的昭庆门,继而走进一个小些的院子,那是皇帝最喜居住的别所宣庆堂。刘承祐就好似后世的清朝皇帝一样,绝不喜欢宽广空旷的的巨型寝殿。万岁殿即北宋垂拱殿其后的福宁宫之前身,这种重檐面阔九间的寝殿,他其实是很少居住的。
也许男人皆是有些懒的,他们喜欢做宅男,他们希望一早醒来,下了床一伸手就摸到办公桌。出一个门就能会客,在一个过分空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