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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皆得益于组织化的社会教育体系私塾c义学遍布乡村,缙绅们在地方虽然不承担税赋而有些寄生虫的意味,但他们却像一个个散落在中华大地上的“文明之桩”,而支撑着国家的文教基础。可每逢乱世,乡村的社教体系被打击得摇摇欲坠甚至基本崩溃。承远想起清末废科举后,国人的识字率反而节节萎缩,恐怕就因为旧的教育体系崩溃后,新式教育却难以承担所致。因此留美的学者们从海外归国,首先想到的往往不是留日派的民主自由之类政治口号,而是如何重振民国的乡村教育。

    像五代时期北方这种环境下,几十年的乱局使得朝廷从中央至地方的重要官位被武官们把持,贡举科考舞弊丛丛不成体统,民间能识文断字的人也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粗想之,也许这也是刘晏僧当初没有下决心杀他,或是说觉得他有些利用价值的考虑之一。

    曹正指着其中“行与子逝兮”几个字赞了一声:“这几个字看来还算规整。”他却又让承远作行书,这下承远可就露陷了,他本要写“成魁远”三个字,但第一个字尚能对付,第二个立马就顺不下来歪歪扭扭了,第三个远字的字形都几乎散掉了。

    承远正尴尬不已,曹正却皱眉道:“这是什么字?”

    原来所指者是那个“魁”字。“八成古时是不用这个字的,”承远心道:“魁的本字那就是奎了,对于穿越者而言,不方便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嗯,奎乃形声,而这魁字的异体形意甚佳,却也甚合那奎星点斗之意。”承远胡扯了一番给自己下台阶。

    “你每字末尾连笔时写法很怪,”曹正摇头道,“好似少作竖排书写一般。”

    曹正发觉他每字收笔向下时有迟滞之感,观察他一瞬间的笔势,倒似是平日里书写经常由左至右横排行笔一般,莫非常为店铺题写匾额?可匾额怎么会由左至右,还出现连笔呢?这可真是奇也怪哉了。

    曹正冷冷道:“你的字只怕要过一个大关,这个人笔法苍劲,若是班门弄斧只是自讨没趣,反而须以飘逸来打动之。然你作行书却全然不行。”

    承远问他所指之人,曹正却只是摇头。

    之后曹正便命人将自己转移到这里邓州府衙西路的一个小小的后院,随后不辞而去。这里的一片建筑都是州府衙门的客房,而他所处的房子则是一个小小的暖阁。

    当邓州府衙的书吏拿来几张篆字书帖要他抄演时,夜晚间的承远只是浑浑噩噩的胡乱抄写并未细观,而后又在倦怠中伏案沉沉睡去,这一天又是观刑,又是和曹刘二人推演那八字谶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充实了”。

    现在到了早晨,在思维恢复冷静之下,他又翻头看了一眼书帖的开头,昨夜自己困倦中完全的照猫画虎,当时依稀观之,第一个字是“天”,第四个字是“黄”大体是能看出来的。然而他却将第二个字看成了土字旁外加一个“业”字,第三个字看成了“宫”,此时四字连起来细看才发觉,头四个字似乎是“天地玄黄”。

    “原来却是一幅千字文”恍然大悟之下,承远自言自语了起来。

    千字文自己小时候就背过,虽然隔了那么多年已经忘却了个别的字词,不过在这篆书的字形提示之下,过往的记忆又逐渐被唤醒。承远顺着看下去,果然后面依稀便是“宇宙洪荒”四个字。如此一来,这些篆字也就大体能辨别了。

    承远提起笔来,继续昨天中断的部分写下去:“弦歌酒宴接杯举觞矫手顿足悦豫且康,嫡后嗣续祭祀烝尝稽颡再拜悚惧”

    写到悚惧二字时他不由得一愣,随即感到心中揪得慌的难受,那个“惧”字仿佛拥有什么魔力,看来怪异无比。

    篆字“惧”的字形原本乃上下结构,上面是两只眼睛,心字则以象形写在下面,而非楷体放在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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