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顾暖冬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等待的过程,让她陷进一片黑暗之中,就连周身的温度都在一瞬间降到最低。
荣少琛接到宁玮森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就见顾暖冬蹲坐在墙角,双手抱着肩膀,两眼空洞地望着手术室大门。
她苍白的脸色,失去焦点的眼神,都让荣少琛感到一阵心痛。
看到荣少琛,唐夏走了过来,低声说:“顾爷爷病情恶化,情况不容乐观,暖冬从刚才知道这些后,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如果可以,请你去安慰她一下。”
荣少琛看了唐夏一眼,什么话都不说,抬脚朝顾暖冬大步走了过去。
“顾暖冬,你在干什么?”
站在顾暖冬面前,荣少琛皱着眉看她。
印象中,她不该是这么没有鲜活劲的人。
顾暖冬应该是快乐的,而不是死气沉沉,仿佛失去希望沉寂在绝望中一般。
此刻的顾暖冬,只觉得全身跟灌了寒霜一样,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就连荣少琛的声音,也无法传递到她心底。
她在害怕,害怕顾海业就这么走了。
从三岁开始,她就和顾海业相依为命,这些年来她就是靠着“要让爷爷好起来”的念头,一直支撑到现在。
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她记不清父母过世的事情,印象中只有顾海业流泪的脸,以及他一夜间白了头的片段。
她无法想象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在瞬间倒塌的结果。
尤其是当医生说顾海业情况危急的时候,顾暖冬有一种天旋地转c山崩地裂的感觉。
她怕,怕就这么失去了最亲的爷爷,怕失去她唯一的家人。
见顾暖冬听不进自己的话,反而逐渐收紧抱住自己的手,荣少琛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唐夏以为荣少琛会发脾气的时候,却见他突然蹲了下去,同时双手搭在顾暖冬肩膀上,轻轻晃了晃她。
“暖冬,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的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听得唐夏微微一怔。
“暖冬,看清楚,我是荣少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荣少琛语气微变,“听着,只要我开口,你爷爷就一定没事。”
荣少琛最后一句话,唤醒了顾暖冬的意识。
当她眼神渐渐清明,当她身体开始越抖越厉害,荣少琛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救他”一张嘴,顾暖冬的嗓音干哑又低沉,隐约还带着哭腔,“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我”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眼中滚落,顺着她惨白的脸颊,一直滴到他的手上。
“我只剩下爷爷一个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要他离开我!”
随着眼泪越来越多,顾暖冬的哭声渐大。
荣少琛抿了抿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来之前他就问过宁玮森,顾海业的情况非常糟糕。
对于刚刚动过手术的顾海业而言,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再次病发的危险性非常高。
宁玮森也提过,根据过往的病例,这种情况下,顾海业平安无事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唐夏比任何人都清楚,顾海业对顾暖冬的重要性。
可她看过先前的诊断记录,顾海业被成功救治的机会很渺茫,唐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顾暖冬。
“暖冬”不忍看到顾暖冬这个模样,站在荣少琛身后的唐夏哽咽了。
面对荣少琛的沉默,顾暖冬心一沉,下一瞬她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手指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色,犹如她的脸色一般。
“你说我爷爷不会有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