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地一阵周旋之后,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那条小巷旁边的一座荒宅内。一身血迹连客栈都没办法住,只有躲在这里。等天黑以后再出去偷套衣服,马上连夜离开钱塘,省得夜长梦多。
上官无汲俯在井口往下看。
她身上满是尘土,再加上干透的血迹,实在肮脏邋遢至极。尤其是一头乌黑的秀发,上面沾满了鲜血与泥土,粘成了一团一团,想扯都扯不开。再不洗洗,就算她不嫌恶心,也不能见人了。
她正要去哪找个木桶来打水,忽然心生警觉,迅速地拔出了匕首。
“谁?”
“小姐的警觉性真高啊!”一声轻笑,一道苍老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声音飘拂不定,听不出来源,但却隐隐有些耳熟。
上官无汲的脑中浮现了那根扁担。
他是……
来人似乎也知道她的疑惑,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就从墙头飘了进来。这是一位六十上下的老人,又干又瘦的身躯,稍稍有些驼背,但一双眼睛却精光闪烁,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笑眯眯地看着上官无汲,就好象一个慈祥的老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女一样。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上官无汲看清这张脸时还是吃了一惊。
卖扇的老头!
“是你?“上官无汲显然不敢相信这一切,讶道,“方才就是你救了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的是王七。”老人微笑着,“白雪城的王七。”
上官无伋全身剧震,惊骇地望着这张干巴巴的脸。
这个病怏怏的老头竟然是白雪城的人!这怎么可能?而且他……他怎么会救我?难道……
心神电转之下,她稍稍回过神来,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您是白雪城的大小姐。”王七笑眯眯地回答,上前来扶住她,关切地道,“先坐下歇歇吧!其他的疑问,小的自会慢慢解释。您的伤如何了?小的稍懂医理,就给小姐把把脉吧!”
“好。”
上官无汲无力地伸出右手。她眉头紧皱,全身微微颤抖,看来痛得不轻。可是当王七的手一碰到她,她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左手的匕首同时架住他的喉咙。
“别动!”她冷冷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她的手一用力,匕首顿时在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
王七的表情却十分平静,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依然微笑着道:“速度很快,看来小姐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哩!”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
“小的是王七啊!白雪城的王七!”
“是吗?”上官无汲冷笑,手中的匕首又贴近一些,“你说可知道,我这个白雪城的大小姐是多么徒有虚名。除了城主和几个丫头之外,根本没人认识我。”
王七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正在流血,笑道:“除了城主与侍女,不是还有一种人认识小姐吗?”
“谁?”
“小姐的师父们啊!”
上官无汲微微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王七还是一脸笑意:“小姐近来的刀法练得如何?可还记得用刀的第一要决是什么?”
上官无汲又是一震,“你……”
“小的是王七。”
“你是教我刀法的那个人!你……”上官无汲的眼中射出惊喜之色,但她的手随即又是一紧,沉声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答错了我就杀了你。你是什么时候教过我的?”
“七年前。”
“七年前我还没习武呢!”
“不,小姐已经习武了。那天正是小姐习武三周年的纪念日,下的受城主之托,考验你的武功进展。”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