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凛做了个梦,先是梦见自己穿着火红火红的衣服,胸前戴大红花,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的是一大群整肃的军队,扫去都是自己熟悉的脸孔,不同的是他们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哄着,闹着,他被推向一个红红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一个红红的女人,他看到自己笑眯眯地接过喜娘手上的称揭开盖头,然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大汉画着厚厚的妆,嘟着红肠一样的嘴扑向自己叫着:“相公~”
“啊!不要过来!!”他顿时惊得坐起了身,又扯到大腿上的伤,顿时粗喘着气,冷汗直冒,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平复了一会儿,他扫扫四周,很好,这是我的屋子。抹了把额上的汗,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都做的什么鬼梦!
“少爷,您醒了?”文子端着脸盆进来,看到坐起来的杜凛,喜道。
杜凛僵硬的往后挪了两下,倚在床头,应了一声。
“少爷,您洗洗吧!”文子把水端到杜凛手边。
杜凛接过递来的手巾,湿了水,狠狠地抹了把脸,清醒了些。
“给我倒杯水来!”
“是。”
杜凛喝了口水,缓缓火烧火燎的嗓子,问道:“什么时候了?”
“少爷,你昏了有一天半了!”文子回道。
一天半?杜凛抿紧唇,我真的是和相府犯冲啊!又想到那个奇奇怪怪的边桑,杜凛脸一寒,都是那个女人!
文子给杜凛续上杯水,还是偷摸着和杜凛知会了一声:“少爷,从你受伤回来,老爷脸色就很不好,知道你没事以后,就不许夫人来看你,还吩咐你一醒就去告诉他。”
杜凛身子一绷……这个情况,有点儿不好办啊!居然连娘都被下令了!这也是他家一个奇怪的地方,虽然平日里娘亲管着他爹,但是她娘也是有军职在身的,而且职位没有他爹高,每次他爹有什么事,以将军的身份命令他娘不许管的时候,到底是军人本性的杜夫人就会服从命令。
“行啦,你去吧!”杜凛挥手道。
“是。”文子应了声,就出去通知老爷了。
杜凛倚在床边上,头疼的揉揉额,他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会这么严肃,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每次遇上相府都没好事!!还有那个粗鄙满口谎话的边桑!
杜凛还没想好万无一失的对策,杜庞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他撩起袍子,叉着腿坐在桌前,冷着张脸,硬生生把屋子里的气压降了两个百分点,文子哆哆嗦嗦地奉上茶,杜庞接过茶,挥手就让小家伙出去了。
杜凛绷直了背,紧了紧手指。
杜庞喝了口水,哼了一声,道:“那天晚上去哪儿了?”
杜凛心里绕了几个弯子,这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
杜庞冷着脸,把取下的箭抛给杜凛,杜凛接过,有些不明所以。
“好好看看上面有什么,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了,别想着糊弄你爹我。”
杜凛心里一突,缓缓旋转手中小巧的箭矢,当触摸到箭上的凹凸不平时,懊恼的咬咬牙。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是吧?”杜庞一拍桌子,怒声道:“学了一身本事,你干嘛了?”
“上场打仗,你哪怕就是缺胳膊断腿,你爹我也能拍着胸脯告诉所有人这是老子的种!”杜庞站起身,怒目圆睁。
“你倒好得很,大半夜的跑出去溜门撬锁!钻进别人的家里啊!你干嘛?你是缺了吃的?短了喝的?你老子家里没有,要你跑到别人家里找!”杜庞冷着脸。
“你他妈的是老子的种吗?啊!你跑出去溜门撬锁也就罢了,你居然傻到被人发现了,狼狈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胆就这样带着伤回来?你就不该回来,该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