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见江泰已经在解决他身前最后一批人,冷眼望一眼古向天等人,运气于喉,“不错,死在天机门手里也不算辱没了各位!”
一句话,冷冷泛开在血腥的上空,众人目瞪口呆,丰绍闻言,淡淡弯唇,玉指一个横扫,在无人看清的时候周身十几余名灰衣人纷纷倒地。
百里逍听罢,目色冰凉一片,怔怔望向那为首之人,翩翩飘洒中透出猜疑与肃杀的可怖。
不待他细究,墨色中银光空中一闪,江泰与那人凭空临风而立,手底已百招有余,丰绍挑眉望一眼二人,悠然如同嘱咐他人莫要伤了白兰一般透着闲适的优雅,“江兄,切莫伤了他。”
江泰虽无心于名利,可自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自然明白丰绍之意,淡淡应了一句。丰绍复又含笑望着树梢那道雪影,缓缓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故作不满问一句,“大公子还想看到什么时候才算尽兴?”
百里逍眼底漏出一丝讶然,难怪凤鸾歌总是对他不留情面,此人果然是只狐狸呀!旋即,百里逍摘下几片绿叶撒出,各人身上伤口被一阵清凉封住,舒服得很。然后便见立玉月色下的那人,广袖一挥,犹如悲悯苍生的神佛抚慰着众人悲苦的心情,漫天漆黑下,晶晶亮亮撒下,如同荧火虫飞舞,又好似从月中跌落的光华,美丽得如同梦境,如同幻觉。
众人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动作,静静看着这些不知名的光点落下,在触及人身体的刹那若雪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很快,所有灰衣人手中兵器“咣铛”一声全部脱力落地,神情疲倦似刚刚穿越了万水千山一般,眼皮沉沉落下,最终都陷入休眠之中。
所有人在这一刻望着百里逍的模样都带了几分恐惧,这个人只一挥手就解决了所有杀手,并且是他们都对付不了的杀手。为何连杀人都如此淡漠得叫人恍如隔世?那欺霜赛雪的白色似乎永生永世都不染尘埃……
丰绍目光幽深,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树上那人,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百里遥也怔住了,那日凤少与丰绍诛杀碧落门二十五人的血腥画面依然挥散不去,那等煞气与杀气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可是这一刻这种美伦美奂得绝杀没有一点血腥之气,竟连空气都压抑沉闷地可怕!为什么,为什么这东明总有许多自己即使拼命都追不上的神话?为什么爹爹总说自己是最好的,最优秀的,那这些人又算什么!
而此时,半空一声闷哼惊醒众人,抬眸望去,只见江泰如展翅苍鹰,一脚踏在身下那人胸口,目光如炬,银色长枪抵在那人颈项大动脉处直直坠落,这般威风拉风的姿势在江泰那冷洌的气势下愈发叫人震撼,柳如眉眉开眼笑,目中如覆了明珠一样灿烂。
后世有人记载曰;东明元丰四十四年,七月初九夜,九曲山腰上,武林四公子之首百里逍,玉立夜空,光映照人,长袖一拂,数十杀手瞬毖,状如昏睡,无伤无痛。
江泰长枪如龙,身影如鹰,踏匪首之躯而落,目摄众人。
丰绍终扬浅笑,似王侯雍雅,抬指间毖周身数十余敌。
唯一憾事则为凤家凤鸾歌不曾在此,无缘临见四公子同阵对敌。
此事也是这时很多人的遗憾,然而若那日凤鸾歌真在此处,怕亦将会是在场之人的又一场噩梦罢了……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那边江泰等人闹得动静不小,凤鸾歌这边倒没有听到丝毫可是也并不代表这里安静。同样,此时有二十人灰衣人手持长刀,目泛冷光紧紧盯着树下那浅笑风流的人儿,从一开始他们在那人微微的笑容中感觉到的便是彻骨寒冷。
玉骨扇在月下透着淡淡青光,绯红衣袍似夕霞染就,金丝凤羽依然孤傲卓立,凤鸾歌浅笑盈盈望着他们,她可没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