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一口烟下来,呛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喉咙里,以及胸腔里,被烟草熏得有些难受。
可暮楚却有些享受着这份难受,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心底的那丝痛楚掩盖下去,只有这样,才让她觉得心里好似就不那么疼,不那么痛苦了!
“咳咳咳——”
她连咳了几下,浓郁的烟雾里,她双眼朦胧,转而又拿起脚边的啤酒,仰头,往嘴里猛灌了几口,眼泪却到底再也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压抑着哭声,同睡在墓冢中的母亲喃喃絮语着:“妈,我……有点难受……”
说完,她隐隐哭泣了几声,却又要强的伸手抹去了眼泪,只是不想,越抹越多,最后,她干脆放弃了。
暮楚仰头,把瓶子里的啤酒,直接一饮而尽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喝多少酒才能把心头的那丝痛楚给全数压下去。
从前,母亲走的时候,她恨透了秦卫国,也恨透了林莉兰,怨恨林莉兰的出现破坏了他们原来完整的家庭,可直到现在暮楚才明白,原来那个所谓的完整家庭,不过只是在她看来完整罢了!
其实,那个家,打从一开始就不完整!而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不单单只有他秦卫国,她母亲其实也一样!如若没有,又怎会有她呢?
而如今,暮楚已然放下了他们上一辈的纠葛,却不想,另一种痛又再一次缠住了她!
老天真会跟她开玩笑!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于她,仿佛似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般!
“乓——”的一声,暮楚又开了一厅啤酒。
仰头,“咕噜咕噜——”猛地灌了一大口,直到肚子里实在有些灌不下去了,她才作罢。
嘴边,啤酒渗了出来,还伴随着她的眼泪。
一口吞下,她又继续。
中途还不管猛抽了几口烟。
最后,一包烟抽完,脚边的啤酒瓶也变得空空如也,而暮楚的意识也渐渐被酒精侵蚀,她趴在墓碑上,眼角含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楼司沉。
她在梦里,如同雾里看花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甚至连他那张脸也瞧不清楚。
她那么努力地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却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拉不住他,她嘶声大喊,无助的叫着他的名字,可偏偏,他的背影仍是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而暮楚在梦里,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
眼泪,也浸湿了冰冷的墓碑。
暮楚再醒来,是被兜里的手机闹醒来的。
铃声响了很久,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直到后来,暮楚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才顺着铃声,伸手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她按下了接听键,没出声,就听那头传来楼司沉低沉悦耳的声音,略带些清冷,问她:“去哪了?”
暮楚这才猛地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来。
顿时,睡意全无,身体里的酒精因子也褪了不少。
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过傍晚时分,天色都已经渐渐黯然了下来。
而此刻,地上寒气逼人,暮楚只觉冷意从地下朝她阵阵袭来,这会儿,她已然有些冻僵了去。
“嗯?”
电话里,楼司沉见暮楚没出声,又追问了一句,转而提醒她:“不是说好去迪士尼?小家伙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家候着了,你不会让她失望吧?”
暮楚适才想起自己与他的约定,“我马上回!”
她说着准备起身,然不知是冻得太厉害的缘故,还是因为趴得太久,此刻她的四肢僵得有些像石头,她不得不伸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