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吗?
乐天纳闷,他想了想。
哦,他想起来了,早上他喝了一杯白茶,味苦而涩,然后他好像嘀咕了两句。
没想到被伙计听了去,也没想到这悦来客的茶不怎样,售后服务倒是周到,老板娘都亲自过来慰问了。
乐天是个有风度的君子,他的语气立马客套又礼貌:“贵店的茶挺好的,只不过是在下嘴刁,一时喝不惯他人泡的茶,小事而已,老板娘不必挂怀,毕竟众口难调。”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在下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老板娘该算的账照算便是。”
苏莘点头:“自然。”
他随口说说而已,这姑娘一听收账倒是不含糊啊。
反正茶水钱不用他付,乐天不再说什么,转身,打算进屋。
“不知先生可否听过一词?”
乐天止步,扭头。
“相由心生。”
简单的四个字,从这位娴淑得体的姑娘口中说出来,让乐天莫名感觉有针对。
他是君子,不能驳,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姑娘此言何意?”
“相由心生。”苏莘解释:“每日来往悦来客的茶客没有上千,也过了百,文人雅士,白丁俗客皆有,人人饮茶而静心,心静而饮茶,为何就偏偏先生一人例外?”
不是感觉在针对,而就是在针对。
乐天不但是个君子,还是个知识分子,他听懂了。
什么相由心生?说他心态不好就说他心态不好呗。
又或是说,他这脸就长得和今早那茶一样苦又涩。
怎么办?突然好想大声说话。
不行,他是君子,不能大声,他宁心静气,讲道理:“在下方才已经说了,众口难调,姑娘敢说贵店自开业以来,就在下一个例外?”
他就不信了。
就算没有嘴叼的,总也有找茬的吧。
谁知,苏莘竟点头:“是。”肯定了还不够,她还强调:“就先生一人例外。”
乐天:“……”
出门喝口茶,还不能自个儿闷声发点牢騒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啊。
乐天不气也不燥,就是有点热,把袖子撩起来。
这样有失形象,他把大咧咧撩起的袖子又捋好,温声问:“那姑娘想作何?”
嗯,儒雅君子就该这样和气大度,不拘小节。
苏莘冲着儒雅君子欠了欠身:“先生莫怪,小女子也没有其他意思,先生说了众口难调,殊不知本店的宗旨就是要调出众人皆可口的茶来,想来先生对茶有独到品味,应该也甚有茶缘,所以小女子想邀先生明日一同去茶园采茶,体验此间乐趣,或许之后先生会对本店的茶有不一样的品见,不知……”
先礼后兵,兵完又礼。
这姑娘不愧为大茶楼的老板娘,一言一行,春风化雨,游刃有余。
不就是喝个茶,售后服务就算了,还带售前体验的。
乐天涨见识了,不过他也不是那么闲的人,直接婉拒:“老板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明日在下可能不便。”
墨色苍穹的那一轮伶仃明月,不知怎么时候被云遮了,整片天穹暗茫茫一片。
“这天看似要下雨了啊,又要有新药芽儿要冒出来了。”乐天叹了一声,作势告辞。
苏莘莞尔浅笑,没再说什么,福礼:“先生慢走。”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这是个有礼的姑娘。
乐天勾勾唇角,扭头,走人。
……
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混着林间清新的泥土味和飘满楼的茶香。
一大早下楼,慕容星一面打着哈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