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
今天叶迁没来,换了王赞,钱若水对他不了解,总觉得他随时都在失踪,虽然他跟着杜恪辰的时候也是如此,可还是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慌。叶迁始终都像是挺立的松柏,伫立在那里,只要她回头,便能看到他不远不近地跟着,莫名心安。
钱若水摸到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整个人是绷紧的,已然做出准备格斗的状态。在那人走到她榻前的刹那,原本面朝内侧身躺着的她,突然转身挥刀,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抵在来人的脖颈处。
刚刚好的力度,他会觉得疼,却不出半点血,但是能感觉到那是一把随时可取他性命的刀。
“王爷!”就着天窗的光线,钱若水惊讶地发现来人正是杜恪辰,她的刀已经收不回来,忙换了娇媚的语气,“这么晚了闯入姑娘的香闺,王爷意欲何为啊?”
杜恪辰的注意力却在她的匕首上。
这把匕首和他上次见过的一模一样,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那把匕首收走了,放在他的武器库中,怎么还会出现在她手中。
难道说,她还有……
她带那么多匕首做什么?
防身?
看她从榻上鱼跃而起的动作,简洁利落,直击要害,身手似乎非常了得。
杜恪辰满腹疑虑,眸光凌厉如她手中利刃,“本王记得,陈留钱氏是以孝治家,出过三十二位文臣,五十六位名士,不曾听说还有如此利害的功夫。”
钱若水收刀,点亮榻侧烛台,“正因为钱家都出文人,父亲认为我该学些防身的功夫,才不会被人欺负。”
“这倒是稀奇,世家不都以培养大家闺秀为荣,琴棋书画等无不拔尖。早些年,你的诗社也是京中一景,哪里还会有功夫学这些?”
钱若水呵呵地陪笑,“王爷也知道我是钱家嫡长女,以后是要保护弟弟妹妹的,就会作些诗如何能保护他们?”
“学功夫就能了?”杜恪辰反问。
“王爷不是能保护大魏的黎民百姓吗?”钱若水眨眨眼睛,显得特别的无辜和无奈,“我也是被逼学的,学了一些皮毛。”
“皮毛?”杜恪辰突然发难,展臂直击钱若水的咽喉。
钱若水侧身闪过,披散的长发拂过烛台,屋内的光线晃动,杜恪辰趁机封死她的去路,攻向她的下盘。
她凝神防守,轻点脚尖向上跃起,柔软的腰肢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翻腾,手中的匕首亦在腾空的瞬间飞出,直擦杜恪辰的脸颊而去。
破空声近在耳边。
杜恪辰后退几步,堪堪躲过。
在狭小的空间近身肉搏并非他所长,颇有一种施展不开的局促。他更擅长大刀长枪的你来我往,气势如虹,未尝败绩。
“这就是你说的皮毛?”
钱若水拿眼横他,“你可以继续拿我当大家闺秀看,就当今夜没见过我!”
“本王已经见过了,如何能当没见到?”杜恪辰耍赖,他不知道对于这一发现他该是惊还是喜,但肯定不会坏事,起码证明钱若水有自保的能力。“那日你被刺杀,在叶迁赶到前,你干掉几个本王的死士?”
“呃……”这个问题好难回答,钱若水决定装死,“都是叶迁……”
杜恪辰磨牙,“仔细想。否则……”他捡起那把刀,“这刀如此精细,想必能打造出它的人,全大魏不出三人。本王若是上疏遇刺,把这刀往京里一送,你觉得整个尚书府能逃得了干系吗?”
“算你狠!”钱若水忍了,“好像是七个吧。”
杜恪辰上挑的桃花眼又往上提了一分,奸笑道:“本王记得,一共也就七个人吧?”
“是吗?”钱若水转眸一想,“那就是了。”
她能肯定杜恪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