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振惊得呆了,忙道:“干……干甚么?”
那领头的武官道:“刘大人有令,捕拿刁徒吴曦。”
汤振道:“吴兄弟是当今圣上的贵宾,怎能如此相待?”
那武官冷笑道:“汤大人,你便问刘大人去。咱们当差的怎知道这许多?”将匕首轻轻往前一送,刀尖割破吴曦衣服,刺到肌肤,喝道:“快走吧!”
那钢盒是西洋巧手匠人所制,弹簧机括极是霸道,上下盒边的锦缎一破,便露出锋利的刃口,原来盒盖的两边,竟是两把利刃。
汤振见吴曦手腕上鲜血迸流,即将伤到筋骨,心想:“吴兄弟便是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能以此卑鄙手段对付。”他对吴曦一直敬仰,这时见此惨状,又自愧祸出于己,突然伸手抓~住钢盒,手指插入盒缝,用力一扳,盒盖张开,吴曦双手登得自由。
便在此时,那为首武官一匕首刺了过去。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吴曦吐一口气,胸背间登时缩入数寸,立即纵身而起,三柄匕首直划下来,两柄落空,另一柄却在他右腿上划了一道血痕。
吴曦双足齐飞,此时性命在呼吸之间,哪里还能容情?右足足尖前踢,左足足跟后撞,人在半空之中,已将两名武官踢毙。
那武官不等吴曦落地,一招“荆轲献图”,径向吴曦小腹上刺来,这一下势挟劲风,甚是凌厉。吴曦左足自后翻上,腾的一下,踹在他的胸口。那武官扑通一声,跌入了荷池,十余根肋骨齐断,眼见是不活的了。
另一名武官见势头不好,“啊哟”一声,转头便走。吴曦纵身过去,夹颈提将起来,一掌便要往他天灵盖击落,月光下只见他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心肠一软:“他和我无冤无仇,不过是受刘统勋的差遣,何必伤他性命。”
当下提着他走到假山之后,低声喝问:“刘统勋何以要拿我?”
那武官道:“实……实在不知道。”
吴曦道:“这时他在哪里?”
那武官道:“刘大人……刘大人从房中~出来,嘱咐了我们,又……又回进去了。”
吴曦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说道:“命便饶你,明日有人问起,你便说此时与汤振大人无干。倘若你走漏消息,他家小有甚风吹草动,我将你全家杀得干干净净。”
那武官说不出话,只是点头。吴曦将其余两具尸身踢在草丛之中,然后撕下衣襟,裹了两腕的伤口,腿上的刀伤虽不厉害,口子却长,这时忍不住怒火填膺,拾起一把匕首,便往刘统勋房间而来。汤振本是乾隆身边近侍,无端受此欺侮,心头也是有气,竟也不去阻拦。
吴曦知道刘统勋府中卫士必众,不敢稍有轻忽,在大树、假山、花丛之后瞧清楚前面无人,这才闪身而前。将近水阁的桥边,只见两垄灯笼前导,八名卫士引着刘统勋过来。幸好花园中极富丘壑之胜,到处都可藏身。
吴曦身子一缩,隐在一株石笋之后,只听刘统勋道:“你去审问那姓吴的刁徒,细细问他在江湖中是甚么名号,与汤振是甚么交情,半夜里到我府中,是为了甚么。这件事不许泄漏半点风声。审问明白之后,速来回报。至于那刁徒呢,天下掌门人大会召开在即,嗯,乘着今晚便毙了他,此事以后不可再提。”
他身后一人连声答应,道:“小人理会得。”
刘统勋又道:“若是汤振问起,便说我送了他三千两银子,遣他回家里去了。”
那人又道:“是,是!”
吴曦越听越怒,心想原来刘统勋只不过疑心我是江湖人物,怕要对天下掌门人大会不利,竟然便下毒手。
这时候吴曦若是纵将出去,立时便可将刘统勋毙于匕首之下,但他心中虽怒,行~事却不莽撞,自忖初到兖州,诸事未明,而刘统勋手掌天下兵马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