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阳面色一僵。

    这是玉凌雪第一次对着他自称本宫。

    以往，他们闹得再凶的时候，她也不曾对他用过这样的自称。

    同父异母，他的母亲失踪又是因她的母亲而起，他怨过她也恨过她。可随着几年一次的见面，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儿时他曾每每见面都对她冷着脸怒骂，可她从来都是笑得淡然，那时他还小，只觉得她在他面前笑起来和在父皇以及陆娇兰那个女人面前笑起来是不一样的，可他分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直到年岁渐长，他才明白，她永远淡淡而笑的模样有什么不同，当她在父皇和陆娇兰面前笑时，总带着疏离感，那是发自本心的排斥，可她对着他笑时却没有。

    他不明白，但又有点明白。

    那是他妹妹，他亲生的妹妹，虽不同母，但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从什么时候起，他每一次见到她心里总有这样的复杂感慨，即使知道她身上的另一半血来自那个让他厌恶的女人，也抵不住这来自血脉的亲切，那样的感觉，是和对阿辰小雨都不一样的。

    大概这个不被他承认的妹妹心里也是同样复杂的。

    血缘带来的亲近感和害得母亲失踪的怒恨，总会在每一次见面时从他心头翻滚而过，所以他们相处起来总是时好时坏，但每次，无论是生气还是嬉笑，他总能察觉到她对他的宽容，以及对他淡淡的亲近之意。

    可就在刚才，她一句本宫的自称，像是坚定地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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