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堂上穿着蟒袍的人已经换了颜面。
那张脸,他许多年前唯一一次面圣的时候曾远远见过,正是当时坐在天子左近的太子殿下朱标!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离自己不远的捧书判官,那本还在燃烧的生死簿被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泛黄的纸面上连点墨迹也无,再抬头看去,绿色的脸皮也被判官扯去,长相怎么那么像谪居凤阳的开科状元吴伯宗?
咯喽一声,徐直总算摆脱了莫大的恐惧,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有些事情,总要比死亡更加让人惊惧。
“禀报太子殿下,凤阳知府刘显诞求见!”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候在堂外的“马面”见审问已经结束,步入大堂跪地禀告。
太子朱标白净的脸上满是怒意,几乎是咬着牙吩咐道:“先给我押起来,严加看管,若有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
随后也不等“马面”领命,也不管大堂里的屎尿污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清退包括吴伯宗在内的人员,独自一人走进了后堂静室。
温春二位先生赶紧起身行礼,朱标也躬身回礼,随后才说道:“二位叔伯,可否让我与这孩子独处一会儿?”
二位先生也不多说什么,再次施礼之后,温先生便扶着春先生从后门走了出去。
朱标看着眼前浑身缠满绷带却依旧散发出满身煞气的少年半晌无语,犹自寻了个座位,认真的对朱顶说道:
“母后已经不大理事了,但是在我领命过来之前,她老人家却反常的把我叫过去训话。她对我说一定要护住你,尽量顺你的心。
徐直是个小人物,可以由着你来,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和徐达叔父有关,那刘显诞嘴里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不会强压着你,但是请给我些时间,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朱顶并没有因为未来的皇帝到来而睁开眼,他不知道这会不会让太子不悦,他也懒得理会,他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殿下多虑,有这些小人物暂时就够了,就让先他们死一死吧!”
“我听说我们伟大的陛下发明了一种很有趣的刑罚,叫剥皮添草,我想见识一下。”
“做错事总是要有代价的,我要求不高,九族就好。”
太子朱标看着脸上平静的朱顶,不知道为什么,背上突然泛起一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