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迟疑了一阵,咬牙道:“教主属下想要的并非明年的解药,而是真正解掉三尸脑神丹之毒,恢复自由之身的药。”
东方不败道:“恢复自由之身?”
曲洋深恐东方不败发怒,低下头,道:“是的,教主。”
自打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后,教中之人只道东方教主是妖非人,武功诡异,不见得有多高强。教徒们心理上大多迫于三尸脑神丹的威胁,并非真正畏惧东方不败。
而曲洋却深知东方不败武功之深,一日不同于一日。东方不败刚出任教主时,曲洋自思就算败于其手,也可伤到东方不败,到了今天,曲洋觉得,就算自己全力以赴,对方仍可毫发无伤地击杀自己。
曲洋实在没办法,他心中归隐江湖的决心甚重,硬着头皮也需求得三尸脑神丹的解药。
东方不败道:“你怎么低下头了?抬头说话。”
曲洋抬起头,东方不败从曲洋眼里,看到深深的恐惧。
东方不败心道:害怕,也算人为了生存而产生的模糊警觉。既然这个曲洋怕我,那用来控制蠢夫笨驴的手段,去掉也无妨。
东方不败目光如刀,瞧得曲洋躲闪不得,又战战兢兢,只听东方不败不慢不紧地说道:“你说,你要恢复自由之身?依你的意思,你之前便是不自由咯?”
说自由嘛,虽讨得一时便宜,那解药就别想了。说不自由,尚有讨得解药的一线机会,可触怒东方不败,说不定直接就被击杀了。
抉择之念,分秒在曲洋脑里闪过,最后他沉声道:“不错,属下之前确实不自由。”
“哈哈哈——”
东方不败长笑数声。
曲洋不明其意,到底生死如何?其笑是何含义,曲洋等着东方不败说话,心中七上八下。曲洋此次前来,已抱着一赌生死的决心,眼见东方不败放肆大笑,留在他身上的注意力若有若无,依多年漂泊江湖的经验,此时出手偷袭,说不定能一击得手。然而,更多次生死边缘过来的直觉,告诉他一出手便是鬼门关。
曲洋终究丝毫未动,东方不败笑声止住,东方不败道:“曲洋,你这人不错。教中上下,已经没有人敢对本教主这么说话了。”
曲洋闻言,心道今日难道一死,只能徒呼奈何。
结果东方不败又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人说一句真心话,听一句真心话,每每都有万千难处。我来到这世上二十有九,过了那么多个年头,这耳朵听到的真心话,数也数得过来。”
见东方不败吐露心迹,曲洋如释负重,双膝一软,差点跪倒。曲洋提一口气醒神,蓦然感到背后一凉,方才发觉汗水已湿透了后背。
东方不败道:“这些年来,你除了助我平息内乱,还授我琴箫之道。说起来,你算是我东方不败的琴曲之师。”
曲洋见东方不败不在以教主之称的上下称呼,惊喜地觉得求药大有希望。可咋听师徒之言,仍不敢居傲,连声道不敢。
东方不败道:“我知你怕我,从前就这样。所以你授琴时,音律过于斧凿,死板无趣,原来是身不自由,心难豁达。”
曲洋道:“教主明见,教主天资卓绝,世所罕见。即以属下擅长的音律论长短,如今也不如教主之能了。”
东方不败叹道:“阿谀奉承,瞻前顾后。可惜了,你一个好好的琴师,也被世俗所玷。也罢,前明督师的宝藏,两百万两之数,够三万兵甲齐备的精锐之师两年开销。既然你为神教有这份心思,那取来便是。不过,要想解毒,我有一个条件。”
曲洋道:“教主请吩咐,曲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东方不败道:“你先别急着答应。我有话问你,有人说你同衡山派的刘正风私交甚密,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