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城不是久留之地,虽然有面具的掩护,不怕再被江湖人士认出,但是百变门是个不确定因素,他现在的样子和密室里的画像一样,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没过多久,乔风就以一种非常不符合他现在气质的姿势蹲在车站外面,一个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他买不了车票。
身份证不能再用,这样绝对会引来那个大势力的追踪,想想也挺悲哀的,古人尚可策马执剑、神州任行,现代却举步维艰,他狠唆了口烟屁股,一个弹指扔到垃圾桶里,悻悻离开,在这里才蹲了十多分钟,就有好几个猥琐男人过来搭讪,一些以为他是“同行”的浓妆女子也不时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当然,办法还是有的,很多短途的汽车可以随上随走,乔风心里计算了一下路线,在车站外拦了一辆中巴,离开了穗城。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在各种车上度过,偶尔停下来歇息洗簌也是找的私人小旅社,唯一让他困扰的就是身份转变的不适感,比如要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这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膀胱都锻炼得更坚韧了。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对的理解更加透彻了,特别是意篇,外表为行,本质为意,真正的易容是从外到内毫无破绽的,举手投足间本色不露分毫,尽管他心里别扭无比,但还是认真地在这方面下了苦工,甚至把从百变门书架上顺来的都仔细读完了。收获是巨大的,现在就算是阅女无数的模特经理人,也看不出他是个男儿身了。
庐山,多少文人骚客留下墨宝之地,山势雄奇险秀,怪石嶙峋,东临鄱阳湖,北枕长江,正所谓“峨峨匡庐山,渺渺江湖间”。好吧,以乔风的水平是想不出这种典故的,他正混在一群游客中间,听导游一路介绍讲解,景区里到处是人,三叠泉的观石台上更是拥挤,喧闹声都要盖过不远处的庐山瀑布了,乔风在那里驻足许久,庐山派祖师曾在此悟法,创出一脉衣钵,不知可曾想到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导游又道出那首经典古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师兄妹的名字由此而来,让他嘴角微弯,却是苦笑。
“庐山派到底在那座山峰呢?”乔风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山门所在,师兄妹从来没有细说过详细地址,这庐山九十多峰,总不可能一一摸索吧?他只能从另外一条线索着手——找武校,这是现在庐山派唯一的产业了。
乔风找了几个当地人,详细询问了周边的情况,在庐山范围内有大大小小近十个武校,虽然不甚精确,但是范围已缩小了许多。他一路找寻过去,运气还真是有点糟糕,一连十个都和庐山派没有任何关联,从北到南,已经差不多走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村子里看到了正主,并且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原因无他,这里的学员和武师身上穿着的运动服和师兄第一次到醉仙时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武术学校简直就不能称为学校,十多个学生大部分都是附近村里的孩童,武师也只有三个,正支着竹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对那些跑跑跳跳疯玩的学生不闻不问,这可是上课时间,那些学生父母估计也把这当成托儿所了。乔风腹诽,庐山派的寒酸不是没有道理的,连唯一的产业都打理成这样。
“这位师兄,请问庐山派怎么走?”乔风上前,对着一个正眯着眼享受日光浴的大汉开口道。
大汉被打扰了清梦,心情很不好,睁开眼正欲骂人,看到眼前的“美女”又不好发作了,“姑娘你要找我庐山派何事?”
“我是赵湘庐和申紫嫣的朋友,这次来有些关于他们的事想找你们掌门。”
“噢?你是乔风?”大汉上下打量了他几遍,自言自语道:“师尊明明说是个男的啊?难道他老糊涂了?”
乔风愕然,难道庐山派的人知道自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