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
夜里,皇帝宿在衍翠宫,也许是这几日真的乏了,一躺下便入眠了。
睡至半夜,迷迷糊糊做起梦来,自己仿佛正飞越着重重阁楼庭院,只见一重重的大漆门一扇扇打开,每开一扇眼前便又是一扇,如此,推开了几十重还不止,只看的人心里虚乏厌烦,担心永远也推不完了!
突然间,最后一扇大门打开,里面一道雪亮的白光射出,直让人睁不开眼睛!一个全身裸着的婴孩躺在那道光中哇哇啼哭,泪水四溅,那哭声让人听了好不心酸!门外一位满脸泪痕的妇人步履踉跄的想要进去,门却骤然关上,她急切的去推,却被那道白光猛然弹开,之前打开的门又开始次第的关上,那妇人无力抵抗,只得眼睁睁看着,哀呼痛哭……皇帝在婴孩和妇人的哭泣声中被惊醒,伸手一摸眼角,竟也湿了。
他坐起身来,喘着气,汗水直淌,一旁的恪妃也惊动了,手撑着床榻坐起来,见他一头的汗,忙用自己的丝帕为他擦拭着。
她柔声道:“皇上可是梦魇了?”
看着她关切的眼光,皇帝对她笑笑,瞟到她隆起的肚子,皇帝轻轻抚摸着问:“如云,你告诉我,你有多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说到孩子,恪妃满脸都是母爱的光晕,她低头看了一眼道:“容臣妾说句犯上的话,臣妾爱他,尤甚过自己性命!他若有一点点不舒服,臣妾的心都要碎了!”
“那,一个母亲的灵魂会不会时时守着她的孩儿?”
恪妃略想了想,慎重的慢慢的点点头。
“如云见过那郭祥康的夫人吗?”
“嗯,那郭夫人,在苏贵太妃的寿诞宴上见过一次”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恪妃低下头,没有回答。
“没关系,只管说,我要听你的实话!”
“在皇上面前,臣妾只有实话,只是好说不好说的区别罢了,那郭夫人是个美丽温柔的妇人,臣妾记得,她是宴会上唯一一个每道菜都最后一个动筷的人,那日有一个小宫女不慎将烧酒洒在她的裙角和绣鞋上,宫女吓得跪下请罪,她却并未责怪,自己用帕子仔细擦干净了,臣妾看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着恼,也没有慌张,若没有极好的教养,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又想到赛马那日,她家的大公子,宁愿下马步行,也不愿将灰尘扬到众人的身上,那份教养当是家传的吧”
“她家的小姐,听说于礼法极有缘的,太后祭花神和太子大婚都请来看香的,说是她烧出的莲花香,极为神似,且香火灭尽后,形状自也不散,皇上可曾见过了?”
“真有此事?我倒未曾留意……”
恪妃点点头,“那郭小姐,太后也极为喜爱,同霁英也情同姐妹!”
皇帝听了,搂过她亲昵道:“嗯,听你这么一说,想来那郭夫人是好的,但是,我的如云更好!……”
此刻天虞山天棱洞中,一位白衣仙童嘴角带笑,无声无息的将空中一团白色的“之”字形的水雾用拂尘挥散,又左看右看自认为没有留下痕迹,有些得意的正要转身,却听见一个声音道:“你做不惯这个,终究会露出马脚”听见这话,吓得他呆立在原地,此刻一个黑衣仙童走进来,正是荻墨。
他皱着眉头道:“布散梦境哪里是你这样做的?”
他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在空中划了个圆,念了一句咒语,只见空中便出现许多蓝色的萤火虫,它们一口口吃掉了刚才素纸自认为已经清除干净的梦绒。
“到底是师兄厉害!”素纸佩服不已。
“你可是答应了师尊不插手笔梦之事的!”荻墨严肃道。
“可我并未食言啊,我布散的是皇帝的梦境,那个婴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