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蒙和瀛确定了营救白的计划的第二天一早,郑蒙经瀛的暗中帮助,闯进了审判白的法**,并故意伤害了假装与之过招的瀛。瀛被抬出去医疗后,却又不顾自己的伤,又以蒙面人的身份继续跟郑蒙合力救出了白。郑蒙带着白一口气连跑了一天一夜,一直来到林子边上的尹镇,二人在那里暂时歇了下来。郑蒙用易容术将白打扮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而自己则扮成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半百老头。
就在刚落脚客栈后,郑蒙在尹镇当铺里却意外地碰到了福田青寿。福田那时已经化名为徐青寿,死里逃生脱离了日本军队之后,隐姓埋名地在那家当铺里打着杂。两人一见如故,当晚就喝得酩酊大醉,青寿再也不顾及什么,坦坦荡荡地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青寿是从小在沈阳长大的日本人。日本动员全国民众参军侵华时,全国民众一股脑子的争着抢着效忠天皇,举国上下都斗志昂扬地扬言要把中国这个东方“巨人”踩在自己脚下。而军队又很乐意吸收像青寿这样的“中国通”,青寿也就抱着一腔爱国热忱参了军。他后来被分到了一个防疫部队。而从入伍之后,天天梦想着杀敌报国的他却一直找不到谁是敌人,天天在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杀死手无寸铁的平民。他知道这也是出于祖国战略的需要,是大家都向往的荣誉,而不是耻辱。只是他感觉眼前的黑暗是个没有尽头的漩涡。他开始怀疑,这样的战斗,真的能换取向往中的未来吗?青寿的心中早已迷惘一片,但他确定的是自己肯定不能背叛祖国!
但在郑蒙炸掉日军的细菌实验场后,青寿既不想背叛祖国,却又不想再回到部队了。人性与责任的矛盾交错,便导致了青寿与郑蒙的那场决斗。因为这样他就能代表为祖国而复仇,而且又不会再涉及到以往那些无法回首的往事了。但最终事态的发展,竟还是让自己走了背叛了祖国的道路!
醉呼呼的郑蒙当时是这样告诉他的:其实自己心里并没有啥祖国的概念;但身边的人们都生活得好不好,快不快乐,自己是知道的;什么鸟军队,什么责任不他妈的责任的,忠心不忠心,更全是狗屁。青寿瞪大了眼睛看着郑蒙,他当时说道,如果郑蒙是作为日本人而在日本人中间这么说,肯定会被别人羞辱死的。郑蒙笑着喝了口酒说道,虽然自己做事从不太想原因——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那都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退却的借口——但也不会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哪怕是跟许多人唱了反调子也好,被骂死也好。青寿当时却是醍醐灌顶,酒意立刻醒了六分。他不禁在心中默默称赞着这个特立独行而又不失正义的奇男子。
两人说话越来越投机,当晚都喝得醉倒在酒桌上。白最后终于抵不住担心,来找郑蒙了。当看到这两个大男人喝得不省人事时,白也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年的第二天,郑蒙、青寿和白在大街上一边闲逛着,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旁人看来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一个当铺的店伙计走在一起,似乎是那个老太太正带着儿子来看孙子似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一阵喇叭在大街上响了起来,似乎是谁家在娶亲。三个人凑过去,看到一个很隆重气派的迎亲队伍。郑蒙打听出是一个东北军军官娶了个小老婆。而新娘子,竟然就叫沈伊!又一细打听才知,原来沈鑫在他老婆重病之间借了那个军官很多的钱,可谁又想到之前的朋友竟在此时为了债务把自己活活逼死,而且又霸占了自己的女儿……
当天夜里,郑蒙让青寿带着白先走一步。他自己则夜闯军官的府邸,救出了沈伊,并顺带着帮恩人报了仇,血洗了军官的宅院。
遮天盖日的翠荫之下,九曲十八弯的湍流之上,天宇和钢所乘坐的小船伴着如丝细雨向前漂着。一路谢落的梨花空中飞舞着,洒落到湍急的河流中。泛黄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