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之中,神思游荡,不知不觉却来到了风波亭。理完了衙门的事,天色已晚,王思莒正缓辔向老宅行去。行到一处竹林中,忽然见到前方有两人站在小路中间,拦住了去路。王思莒也不忙乱,仍就慢慢的走着;回头一望果然身后还有一人跟上前来。
王思莒勒住了马,心道:这京城之中难道还有人敢劫打自己的主意?真个是太岁头上动土。便在马上道:“三位有何指教?”
身前一人道:“你可是刑部之人?”
王思莒听他声音似是年纪甚轻,便道:“小弟正是刑部之人,各位若要劫财,多走半里便是临安府库,那里金山银海保不让各位失望。若是要打劫小弟,老实说,三位不但要两手空空,说不得连性命也是不保。”
年轻人怒道:“谁稀罕你的钱财!你叫什么名字,报出来好叫小爷知道!”
王思莒本就有气,立时下马抽出单刀道:“我的名字就写在这刀柄上,这位大侠不如近前来看!”
年轻人也拔出随身佩剑道:“巧了!小爷的名号也刻在了这把剑上,咱俩倒是比一比,看谁的名字好听些!”
身后那人喊道:“三弟,不可无礼!”
只是为时已晚,王思莒已经与这人斗到了一起。几招下来,王思莒只觉得这个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出手颇有章法,显是经过名师调教。年轻人气性浮躁,与人动手多半是百招的买卖。百招之内自是穷追猛打虎虎生威,但一过了百招没有占到便宜,便会泄了气,手忙脚乱起来。
但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岁,出手却老练的紧;三十招刚过他便知道无伦是招式还是功力都斗不过王思莒,便一捏剑诀,使出力守不攻的招式来。王思莒见他退守,便出快刀泼风似地攻上,但此人刀来剑挡、拳来掌抗,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堪堪过了百招,王思莒却仍未将他拿下。看来不打上两百合倒是拿不下他。
这时身前的大汉道:“三弟退下!”
这年轻人一听这人发话,立时向后跃出,这一跃全无招式防守,可见此人对自己的轻功颇为自信。这一跃却也跃出了七八丈远,也算是一流的身法了。王思莒本就以轻功见长,此时见他轻功甚好便想比试一番,前面这个大汉生的猿臂蜂腰,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得凝神应对。
大汉道:“既然动手,在下便领教领教阁下的功夫,此战纯为切磋,得罪莫怪!”
王思莒道:“说不定却是小弟得罪了你呢!既然要打,便打个痛快!大家却不必拘于礼节。”
大汉道:“好!就是这么说!不过在下这两条钢鞭乃是精钢铸就,莫要毁了阁下宝刃。”
王思莒心道:我就这么一口寻常官刀,前几日还砍的满是缺口,却是什么宝刃了?这个浓须汉子提前相告,免得在兵器上占了我的便宜,倒是个厚道之人。
王思莒近日心境不佳,刚刚与那三弟过招倒觉得颇为畅快,此时决定一战,便也不说废话,挺身攻上。
这位浓须大汉果然与那个三弟是一师所教,趋退纵跃之间身法便似一人。但这大汉使的是双鞭,招式大开大合,虽然失灵动,却比那三弟刚猛多了。王思莒打发了性,便像飞萤一般绕着这大汉以快刀相攻。这大汉双鞭所及甚远,身旁一丈之内的臂膀粗的翠竹都被扫倒。王思莒招式中夹带掌风,将漫天的残枝碎叶轰向大汉,自己却飞身跃起,撩向大汉颈后。这一招以竹叶为幌,王思莒却藏身于竹叶之中实是凌厉无比。但这浓须大汉也不是寻常之辈,钢鞭蓄力一扫便将身前三尺之地罩住,只将扑来的漫天碎叶击得四散;抬头一看,果见对方藏身碎叶之中飞扑下来;随即揉身旁跃,另一鞭却砸向王思莒腰胁。王思莒反应奇快,他怕对方钢鞭砸断自己单刀,所以始终不用单刀与钢鞭相抵;此时避无可避,便空中挥刀,却用刀面平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