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李舒甩开了他的手,眼眸已经红透。
“什么来不及了?你什么意思?”
刘庄的眸中闪过失落,心更像是被蚂蚁爬过一般。
“我想先见见惊鸿,我有事情问他。”李舒忽然打岔,“我们的事,等我见过惊鸿再说。”
刘庄看着李舒,半晌,仰头又闷了一杯酒,这才缓缓道:“好,我等你。”
“执修!带她去见惊鸿。”
执修不知从哪冒出来:“诺。”
太子府的地牢位于书房的地下,机关隐秘,除少数人外,根本找不到入口。地牢昏暗,执修塞给李舒一只灯笼。
李舒提着灯笼,看了执修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个人去了。古代的牢房,她还是第一次去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也不知道和现代电视剧里的有什么差别。
李舒顺着台阶而下,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整座牢房不大,正中央是一只巨大的铁笼,铁笼里的人被铁链拴着,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住,身上血痕未干。
“惊鸿,是你吗?”李舒将灯笼往上提,问道。
“是你?”惊鸿只稍稍抬眸,似乎对李舒没什么兴致。
“你就是当年的西域世子吧。”李舒很肯定的说,没有丝毫疑问。
惊鸿抬了抬头,嘴唇紧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追杀三七,也从没想过从她手里拿走蜘蛛琥珀。因为三七是你的亲生妹妹,所以你很容易就中了三七的,因为是妹妹,所以你对她毫无戒心。而你一直想杀的,是我,对吧?”
不待惊鸿出声,李舒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继续说道:“至于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想,应该是为了该死的忠诚吧!当年在大可庙,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在,却还是放了火,你想让刘庄死心。可你没想到的是,刘庄因为我的死,病情加重。最后,你不得不以古师父相威胁,逼她成为了太子府的侍妾,因为她和我同样会医。而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因为我的出现乱了刘庄的心,让原本冷静的刘庄变得喜怒无常。”
“你很聪明。”他忽然夸赞道。
李舒将灯笼放在一旁,笑道:“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想要杀我。别问我为什么,女人的第六感罢了。”
“这些年,你勾结谭家,一方面是为了西域早日统一,而另一方面,你也在查七年前的那桩案子,你想要帮刘庄。只可惜,他并不领情,他除了你,还有更强大的力量。”
“不,你错了,如果不是我,他不会那么快知道七年前的事,更不会掌握先机,一举击败谭家。”
说到底,是一无所有的惊鸿,试探出了谭禄的底细。
“如果没有你,我就是最大功劳的那个人。”
“可惜,你失去了他的信任,现在是他的阶下囚。”
“所以,你赢了。”
“不,你错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竞争,我们也从来没有赢过谁。”李舒的眸子很亮,漆黑的瞳孔带着看透一切的睿智:“我不会成为太子妃。”
李舒走了,只剩下“我不会成为太子妃”在地牢中回荡,经久不散。就在李舒走后不久,地牢里传来消息,惊鸿挣脱了铁链,自杀而死。
李舒回到竹院,刘庄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李舒费了很大的气力,将他扛到床上。却在下一瞬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床上。
“木青,嫁给我!”
他声音沙哑,语气诚恳。
李舒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然后,她就看着刘庄双眼一闭,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家伙,喝醉了,还不省心。
李舒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