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里的玫瑰历了半月,还鲜活如初,卫涵静静坐在中央的沙发上,看着这些鲜亮的色彩围绕着自己,鼻尖萦绕着一缕清香,回想起自己与章牧的种种,她心里一会儿暖,一会儿冷。那天看到礼卡上的字迹,她便知道是他。当初,她本打算与他就此断绝,再不复相见。可当他寻了邱翊辰的消息,借书佳之名来相邀时,她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那一刻,她是有点微愠的,他初次邀她,竟不是为了彼此二人的恩怨。可她心里马上又慰藉了,若不是因了这个理由,自己又怎会应了他,那此生,便也许真的不复相见了……
可她真的与他相见了,又半字听不得他说彼此的事情,好像每听到一个字,这字就会变成利刺,直扎到自己心里去,让她痛的无法回应。因此邱翊辰的事情,一方面自己于书佳这一层情谊,自然是非帮不可,而就另一层来说,也是最好的挡箭牌,自此她与他说话,便只谈此事,只字不说其他。直到书佳决定不再追查这件事之后,她便再次与他断绝了联系。见或不见,爱或不爱,这么思来想去一番,心又跟着凌乱起来,终不似自己惯常的利落……
书佳深知卫涵的性子,那些玫瑰花,她心底是断不舍得丢掉的,只是她不肯说出来。那便由自己替她说好了,其实想留下这花,理由又何其简单,只因这花开得美,与人无怨罢了。
因为有了这样一处玫瑰园,书佳便常来此处写稿,似自家书房一般惬意。上两周的《星八卦周刊》销量又活了过来,连同整个六部的人气儿也活了起来,书佳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只是这几天想到自己拜托章牧的事情,总还没有回应,便片刻也不敢离了手机,时时拿起看看,然后再失望地放下去。好在肖樊理解她,支持她的决定,时时劝慰,才让她不似失魂般想着此事,还有更多心思放在稿子中去。
这天她又来到卫涵这儿,编排新的稿子。手机响了,她敲完一行字,拿起看看,竟是章牧发来了消息。不知为何,此刻她竟有些不敢翻开去看,放下手机,心里咚咚直跳。待定了几下神,方才又拿起,翻开了信息。
指尖一颤,手臂无力地滑落。桌上的杯子被碰倒,滚烫的水泼了出来……书佳的手指立刻红了一片,眼看几颗豆大的水泡便要冒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一声也没吭。
旁边的艾丽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书佳姐,你怎么烫伤了?快快,快去用冷水泡一下!书佳姐?”她一连叫了几声,书佳似没听到一般,一动也不动,只是呆呆地坐着,嘴里喃喃着:“姓夏……不可能,绝不可能……”
“书佳姐,你到底怎么了?嗳,水泡都肿起来了,天啊,我去拿芦荟膏来!”艾丽慌忙转身跑着,正撞上听见动静走过来的卫涵。
“怎么了?”卫涵问,她见书佳此时的样子,很是担心。
“不会的,不会真的是她……她人在加拿大,当时也一直都在加拿大……”书佳依旧缓缓自语着,并未回应卫涵。
“你在说什么,书佳?”卫涵有些害怕,她拿起书佳的手机,看到了那则消息,“书佳,查到了,那号码一年以前就已经无人使用了。之前的机主也是中国人,女性,姓夏。”
卫涵不明就里,便直接拨通了章牧的电话。章牧看到是书佳的号码,刚想应答,却蓦地听到卫涵的声音,一时愣住。卫涵没有多言,径直问他那信息究竟是怎么回事,章牧如实答复,卫涵暗自思略着书佳方才的话……“‘姓夏……加拿大……’难道是……”她一时也愣住,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喂?涵涵,你怎么了?”章牧焦急地问。
“章牧,继续查下去。”卫涵静静地说着,声音极冷:“这个人,是不是叫夏晓梦。”
“夏晓梦?”章牧听着耳熟,“她不是……这,这不会吧。”
卫涵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