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变得越来越微弱,斑驳的光点,微洒着,摇晃着……而他的身影也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被那光影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远……
书佳呆呆地立着…转身,又回头,那身影分明还在,模糊而真实地存在着……她轻轻拭去嘴角沾染的米粒,望着他。他的眉锁得更深了,眼里的忧愁也更深了,他向前挪动了几步,终究没有再上前……书佳的眼神黯淡了,她转过身去大步向前走着,她听到寒风把自己的围巾吹开了,鲜红的围巾跟在后面凌乱的飞舞着,呼呼的烈风也跟过来吹割着自己的耳朵,她听着后面的声响,他却没有跟上来,没有跟上来。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像这凌烈的风一样奔跑了起来,像是拼命想甩掉耳畔那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可那呼呼的风声却不停地追,喧闹的人群欢呼也越来越近…她越跑越快,她不能回头。她的身后,没有呼唤,亦没有挽留......
……
接连几个夜里,书佳都会想起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想起翊辰皱起的眉,和他眼底那浓浓的犹豫的哀愁……她想起他从前很少皱眉,他总是用修长的手抚摸她的额头,对她说:“书佳,不要皱眉,我希望你每天都是开心的样子。”
她又想起他没有任何音讯的不告而别,没有任何解释的重逢相遇……自己走上前去想问些什么,他明明知道,明明看见,却连一声言语也没有……
就这样再次消散,消散在人海里……
……
这天和小林采访过后,书佳匆匆把稿子整理好,难得地按时下班了。推开【芮华传媒】的大门,门卫师傅笑容可掬地打着招呼:“下班啦,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书佳笑着颔首点头,冲那手指的方向望去:肖樊一如既往地斜靠在车门上冲她朗润地笑着,看到她婉婉朝他走过来,便拉开车门,迎了她上去。
“今天又出去采访了吧。”肖樊关切地问着,随手把暖风的温度又调高了些。
“你怎么知道?”书佳轻声反问。
“因为看到了你…外出采访后的‘惯性后遗症’”肖樊谑笑地说着,便帮她整理起额前耳边被吹散的乱发。书佳也笑着把凌乱歪系的围巾摘了下来,免得他又“取笑”起这个。
“摘的恰逢其时。”肖樊仍朗润地笑着。
书佳把围巾丢向他,白了一眼,以为他又在说笑。却见他微笑着递过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上面系着澄黄色的缎带。
嘴角轻轻一扬,书佳抿着嘴接过来。对于肖樊这种惯有的“伎俩”,她早已懒得去猜会是什么礼物,只管接过礼盒便笑着拆开了缎带,直等着惊喜呈现。
礼盒里静卧着一条鹅黄色的羊绒围巾,还有一只杯盖儿大小的小盒子躺在旁边。书佳用手摩挲着那抹鹅黄,很是柔软温暖。指尖蓦地触及一粒圆润的颗粒,书佳这才察觉有几颗别致的盘扣嵌在上面,正要开口感叹,肖樊已拿起那围巾替她环在颈子上,细心地把那几粒盘扣系上。
“这样你的‘后遗症’便治好了一个。”他笑着说。书佳心里一暖,知道他惯爱数落自己匆忙大意,每次总胡乱将围巾随意一绕便匆匆出了门,因此总被冷风吹的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她微笑着抚摸着那几粒如鹅卵石般温暖圆润的扣子,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那只小盒子,莞尔一笑:“这是你的另一副药吗?”
“是啊,快请病人服下吧。”肖樊笑着望向她。
书佳拿起那枚金色的发卡,不规则的海星图案,假装要送进口里去,又俏皮地划了个圈儿,戴在了自己左耳边的碎发处。
像这样的发夹她有过不少,只是自从到了六部,终日风里雨里匆忙奔走,除非重要场合,即使在与肖樊相处的时候,自己也总懒得去装扮,因此每次采访结束见到他,自己都是一头飞舞的乱发,也乐得被他嘲笑自己是某某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