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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拥兵二十余万,始终霸占着川蜀一带,蜀王宋魁始终按兵不动,以静观动。
宋文远虽然玩政治是个愣头青,但也看清对方矛头直对着他。但他不能轻举妄动,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他不能在此像在成都一样举足轻重。
川蜀的情况十分糟糕,不仅大半财力被黄巢运走,蜀王宋魁一蠢在蠢的被拿督尊者玩弄于股掌之上,此番受伤,名声大大受损,二当家宋宣又死于谢阳之手,已无复当年蜀王无敌的形象。偌大的宋家落到宋文远的手上,着实艰难。
宋文远不禁后悔当初没有留下谢阳,谢阳聪明绝顶,智谋过人,实乃宋阀中兴的中流砥柱。可惜,他父亲宋魁不能容物,错失良机,以致一错再错,被拿督尊者乘虚而入,声明实力一损皆损。因此,宋文远到了长安之后,一直苦苦寻找机会,寄希望于拉拢氏族,形成强大的联盟。可他严重低估了长安氏族的凝聚力,以司马氏为首的氏族不仅不接纳他,反而有吞并宋家的野心。而洪氏仅仅是一个不入流的、没落的氏族而已,对他的理想丝毫没有帮助。洪儒更是须有虚名的大夫,不仅毫无权利、不懂政治,反而被司马氏当做棋子摆布,使得宋文远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面对强大的司马家族,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宋文远笑道“太尉大人说的极是,家父过去一直没有想透这番道理,以致追悔莫及,如今文远来到长安,虽然是入赘洪府,但依旧心怀天下,川蜀大军随时待命,听候圣上的调遣”。
洪儒笑盈盈的看着爱婿,充满了得意之色。
田公公摆弄这手中琉璃盏,笑道“难得贤侄如此开明,可是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宋家是圣上的臣子,理应遵守大唐王朝的规矩,宋家养兵数十万,这可不合规矩,难道是要造反吗?”
这顶帽子扣的极大,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宋文远心中更是把田公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当初他一行前往成都时,献媚的劲别提有多无聊了,现在看宋魁重伤,宋阀一蹶不振,反而骑到了他的头上。
但宋文远知道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忙跪下,道“田公公明鉴,家父只是在蜀中名望高而已,宋家军仅有万余人,其余的都是当地的大小帮派,仰慕家父,才归顺而来,并不是宋家军的一员,还请公公明察秋毫,万勿在圣上面前澄清谣言。”
司马轩眼珠一转,阴笑道“公公当然知道这是谣言,但是圣上久居宫中,安能知晓此事,就怕圣上勿信谣言,以致坏了文远的名声,恐怕还牵连了洪大夫一家”。
洪儒听闻此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忙道“还请王爷、太尉大人和田公公在圣上面前澄清此事,以免误会了文远”。
怀王李昭润突然道“澄清此事不难,关键在于军队一事,本王甚为了解皇兄,卧榻之际怎容狮虎,宋家军始终是皇兄心头的一块心病”。
谢瞳终于把握了怀王、太尉和田公公的计谋,他们软的不成来硬的,阴的不玩玩明的,整个晚宴摆明了就是针对宋文远,逼他交出宋家军。看来此事谋划已久,从联姻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使得就是抛砖引玉的计谋,将宋文远骗到长安来,等若被困在了长安,不愁宋魁不答应。如今出兵在即,已是按耐不住,公开的索要兵权了。
司马轩又道“圣上出兵在即,原本计划三路大军南下,可惜西路军缺少水军和战船,如将宋家军并入西路军,则圣上定能相信文远的忠贞。”
谢瞳心咐来了,对方一环扣一环,不愁宋文远不答应,偏偏还有洪儒在旁煽风点火。可惜他一介寒门,在此等场合毫无影响力,亦说不上话,只能看着好兄弟一步一步的陷入对方的诡计中,而无能为力。